,撇撇嘴:“这倒也对,很多骗子一开始都会像你这样?摆出一副敞开心扉的嘴脸……不过,像你这么?口无遮拦的战术,倒还不算让人生厌。”
裴野没有接过话?,呷了口酒,放下杯子,十指交叠搭在桌上:“沈先生今天为什么?看起来不大?痛快?”
“老子在议会就没痛快过,”沈辞冷笑?,高脚椅转了个角度,侧倚着吧台,“会开来开去都是内斗,改善民生、发展教育的提案一个也不通过,这份钱我挣着亏心。”
“这话?您可别?到处乱说。”裴野笑?道。
沈辞懒懒地歪在吧台上:“怎么?,弄死我?他们不敢……老军部我照样?指着鼻子骂,他们还不是乖乖让我做他们的技术指导。”
说完,他细细打?量了裴野一会,突然反问道:“那你呢,你为什么?来这‘解压’?”
沈辞抱着不能让自?己口头落了下风的念头随便探听一问,却有点惊讶地发现,一直算得上情绪内敛的青年居然眸光一黯,垂下眼帘。
“我想挽回一个人,”裴野的声音轻得快要淹没在远处的山呼海啸中,“可我知道我不配了,因为我正是他苦难的源泉。”
沈辞愣住了。
五光十色绚烂如霓虹,青年低落的眸光却犹如坠落的流星般惹人注目。
“为什么??”
沈辞问,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意指什么?。裴野摇摇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以前太幼稚了,以为像个鸵鸟一样?对世道充耳不闻,战火就烧不到自?己身上,我们也可以一直安然无恙地待在彼此?身边,”裴野无力地弯了弯唇,“我真是个掩耳盗铃的白痴,只会让他一遍遍失望。”
酒吧喧嚣不断,可这个小小的角落却与世隔绝般安静。
沈辞张了张嘴,他似懂非懂,因而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
他平常满口时事?,说什么?都是一股说教味,实在不擅温情,憋了一会磕磕绊绊道,“虽然不知道这是你什么?人,不过只有强者才能惩恶扬善,你想要拯救别?人,首先就得自?己走上正路。”
裴野怔了怔,抬头看着沈辞,喃喃地重复道:
“走上正路……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