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这老油条也并不知道昨天那?秘密基地内提审猫眼的事。裴野心?绪如麻, 面上还不得不装出一副受教的模样:

“谢谢会长提点。今天叫我跟来?, 就是为了配合您进行下议院的审核吧?”

“首都的那?几所大学,横竖都是学阀之间互相包庇的破事,”会长一摆手,“收尾工作交给别人去处理吧。众议院当初可是有不少人力挺老军部的,想蒙混过关的更是大有人在, 远比几个?臭教书的猫腻多得多。”

会议厅里人基本上走得干净,有几个?落在队尾的听见会长粗声大气的谈论,却像是没听见般低着头默默地离开了。

“你先去协助他们维持一下秩序,要是有挑事的,给他们一顿拳脚招呼就老实了。”会长说。

裴野点头称是,走出会议厅,穿过走廊向尽头的一间屋子走去。不知道是不是会长看出他心?思难得地不在工作上,对方特意给自己安排了个?清闲点的差。

今天审核的议会众议院人等被分散在两个?屋内等候,两个?等候室在走廊的两边尽头,裴野负责的这一间人相对较少,只有一个?配枪的警察站在门外。

裴野给警察出示了通行证,前脚刚踏进等候室,便?听到一个?约莫二三?十岁的青年声音,忿忿不平地:

“荒唐!检察院才?是最高监察机构,他们是什么?人,经过议会的许可了吗,有什么?权力审查我们?!”

屋内本来?有窸窸窣窣的交谈声,在裴野踏进屋内那?一刻都消弭了,鸦雀无声的室内,唯有那?抗议声更加清晰洪亮:

“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谁输谁赢有什么?所谓?不过是换了一茬新的衣冠禽兽罢了”

屋里坐了不少人,裴野一时?无法精准定位声源,那?大嗓门的抗议者似乎也并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暴露一般。

裴野剑眉微蹙,目光在一众与他避之不及的人中掠过,最后定格在最后排一个?青年身上。

那?人似乎还要说些什么?,旁边紧挨着他的一个?同僚惊恐万状,死死扯着他的袖子拦着他不准再说,青年这才?悻悻住嘴,二人目光相遇的一刹那?,他不仅不回避,反而格外有反骨地瞪了裴野一眼。

裴野定睛细看,那?青年原也算得上眉目疏朗,明明穿着议会统一的下议员礼服,前襟的扣子却大剌剌地敞开了两颗,更夸张的是头上染了一脑袋叛逆的红发,要不是方才?刚进屋没反应过来?,他恐怕第一眼也要注意到这颗明晃晃的红毛。

青年生了一双丹凤眼,挂着脸看人时?轻慢神色都写?在了面上,轻狂得很。

裴野哼笑?一声,在最前头拉开凳子坐下,双腿交叠:

“这位议员有什么?问题?”

屋里其余的人都低着头装鸵鸟,红发青年挣开同僚拉着他衣袖的手,抱着胳膊嘲讽一笑?:

“联邦的宪法上明明白白写?着公民?有言论自由的权利,我想说什么?与你无关。”

除了裴初,裴野很少被人惹火,何况昨日傅声给他的打?击太大,今天他精神还有些颓靡着,不愿多事,一边百无聊赖地拿出手机一边例行公事道:

“等候室内不要大声喧哗,也不要讲无关的事。”

他还没来?得及点开自己的电子邮箱,就听到那?红发青年不怕死似的拔高了声线:

“那?么?请尊敬的委员大人告诉我,什么?才?是有关的事?藐视法律和?议会,算不算无关的事?”

此话一出,屋内登时静得像死了一般。裴野的拇指停在手机屏幕咫尺上方,顿了顿,一掀眼皮。

这青年的脾气和?他头顶的红发一样火爆,他不知道这人是怎样进入到众议院这种曾经在亲军派的压制下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