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那是为了混个职称,学界主流如此?,不?这样写我没办法……”

男人啐了他一口?:“少他.娘的放屁!”

裴野眉间肌肉一跳,犹豫着要不?要把这句纯粹的情绪宣泄也记录进去,就听到这老委员道?:

“我儿子曾经?也在H大?念书,你打量我不?知道?你们的猫腻?就因为他没有按照你的要求去写抨击组织的文章,你就不?准他毕业,这难不?成也是你没办法?”

“这……”

被审问的人嘴唇一哆嗦,“你儿子难道?就是五年前那个因为毕不?了业从楼上跳下去,摔成了瘸子的那个”

“我儿子不?是什么瘸子!”

啪的一声脆响,一支钢笔丢出去正中那人的额头,男人捂着头哎唷了一声,却只能?蜷起身子躲也不?敢躲。

老委员胸膛剧烈起伏着,表情格外狰狞。

“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了,”他怒目而视,缓缓起身,“小?裴。”

裴野应了一声,只听他又?说:“把这个人放到严重威胁的名单里,明天一早交上去。”

裴野嘴里的一个好字还没来得及说出,那人一个激灵,双膝一软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须臾功夫,早已泪流满面:

“对不?起,我当时是犯了糊涂,并非故意针对那孩子的!您饶了我这一回,我妻子怀孕了,如果?把我放到名单里,学校会立刻开除我的,也不?会再?有学校聘用我,我们全家都没有经?济来源了……”

“你老婆遇人不?淑与我何干,”老委员嫌恶地瞥了跪地的人一眼?,对裴野比了个跟上的手势,“我儿子的一条腿,换你们的几条贱命,公平得很。”

说完,他绕过在地上连连叩头求饶的男子,拉开审问室的门大?步离开。裴野匆匆合上手提电脑跟上去,与地上的人擦肩而过,目不?斜视地紧随其后?走出来,关上门。

所有的哭声、求饶声,如日复一日发生在这里的诸多?大?同小?异的场景一样,被阻断在了小?小?的屋内。

老委员长叹了口?气,神色略微平静了些,这才转身:“小?裴,刚才的……”

“您放心,”裴野道?,“和审问无关的话,不?会出现在记录中。”

老委员看向裴野的目光中多?了一份惊讶和赞赏。

“按规章办事,该记录的你正常记下就是。”

说完,他又?呵呵笑着拍拍裴野的肩,凑近了些:“小?伙子,聪明肯干,未来可期呀。”

裴野没有看对方的眼?睛,低头恭敬道?:

“前辈谬赞了。还有一些H大?其他学院的学生档案,您要不?要看一下?”

“你都审完了?”

“是,”裴野说着就要打开手提电脑,“不?过都没什么大?问题,您不?放心的话,可以再?查一遍。”

“不?用,你办事我放心,”老委员大?手一挥,接着扯了扯领带,“我也累了,挨个叫过来审问怕是要了我的老命。”

裴野应了一声,合上电脑。

这老男人不?知道?,裴野口?中的几个学院,就包括他在H大?就读的那一所。当档案中出现熟悉的徐怀宇等人的名字时,裴野第一反应便是把这几个学院名单揽到自己手下。

他知道?他的朋友们都干干净净,可他不?确定这些人的亲属是否有着“破坏宪政”的嫌疑。他只有赌,赌治安稽查会没人会面面俱到,赌自己可以保得住他们。

尽管他当初最想保护的人,却恰恰因为他而堕入深渊。

稽查工作似乎多?得永远都做不?完,然而时间越长,裴野能?干的好名声便越坐实,某次他遇到会长,中年人拉着他情真意切地关心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