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胡杨, 后?面是血鸽!”驾驶室的司机道。

“血鸽?你确定?”

“和参谋长确认过了, 是血鸽本人?。猫眼也?在车上!”

机场嘈杂的背景音让司机不得不扯着?嗓子大?吼, 车下的男人?愣住了:

“血鸽难不成活捉了”

他话没说完,另一辆银灰色的轿车副驾驶车门被打开, 一个青年下了车来。男人?吞下满肚子的疑问,小跑几步绕到救护车后?打开车门。

黑夜下硝烟缭绕的机场被未扑灭的火光照亮,碎屑和尘埃飞舞,青年身着?的风衣却一尘不染, 衣摆随着?脚步翻起,划过凌厉的弧度。

青年站定在车后?。

救护车内,裴野正坐在担架旁,二人?四目相对的一刹那, 裴野眼底迟钝片刻,升起一丝不可?思议似的震惊, 接着?伸手握住了担架上昏迷的人?垂落下来的手, 往前?挪了挪,挡住昏迷的人?影。

“你干什么?”

裴野压低声音,抬眼死死盯着?青年与他相同的黑色瞳孔,宛若斗兽场笼中蓄势待发?的猛兽。

可?那青年却不怒反笑:

“好弟弟,我们终于重聚了。”

裴野望着?眼前?这个陌生的至亲兄长裴初, 咬了咬牙,连一个冷笑都不愿为这次“重聚”贡献。

七年时光,足以改变一个人?太多。裴初穿着?黑色作战服,身披黑色大?衣,高大?瘦长的青年如融进这黑夜中的鬼魅,半张脸在冲天的火光下明?灭交叠,眼底冰冷的笑意也?随着?光影的闪烁不时浮现。

“这次你立了大?功,”裴初笑着?,眼角却不见半分温存,他慵懒地抬起一只手动了动手指,“把他带回去。”

替裴初开门的男人?就要上前?,裴野立刻反应过来,将担架上的人?死死挡在身后?:

“裴初!你答应过我不伤害他的!”

“傻小子,他血都要流干了,不把他带去抢救,你是想要他的命吗?”

裴初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反问道。

裴野怔了怔,侧过头?看向担架。傅声躺在担架上,脸色煞白,无力地偏过头?紧闭双眼,胸膛微微起伏着?,作战服上已经可?以看到几块被染成深色的血迹。

来的路上他已经想尽办法用所有能用的设备为傅声止了血,可?傅声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仪器上显示的生命体征极其微弱。

见裴野有些动摇,裴初敛去笑容,声音虽轻,在混乱的机场中却仍然清楚地传到裴野的耳中:

“你好像,很紧张他。”

裴野仿佛突然被这句话点醒了,一下子松开握着?傅声的那只手:“我不”

电光火石之间,那男人?一个闪身,从放松警惕的裴野身侧抬手一够,抓住毫无知觉的傅声将人?从担架上拖了出来。

裴野一个激灵想要去拉,可?目光触及裴初那看戏一般玩味的眼神,指尖瑟缩了一下,不到半秒的时间,那男人?几乎是凭借着?蛮力将昏迷的傅声夺了过来,粗暴地扛起到肩上。

裴野眉心一跳,语气带了火:

“你压着?他伤口了!”

男人?被吼得一愣,扛着?傅声有些不知所措地转过身看着?裴初,等他的示下。裴初幽幽一笑,脱下大?衣,走上前?将衣服披在衣着?单薄的裴野肩上。

他手上为弟弟不紧不慢地整理衣着?,看也?没看自己的属下,淡淡说道:

“血鸽说的是,猫眼现在是重点看护对象,你们都要小心点。带他去咱们的医院,悉心治疗,务必要他醒过来,能开口说话。”

男人?说了声是便?退下了,裴初牵了牵嘴角,继续为自己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