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宇一头?雾水:“不是啊,你不是都说了,声哥和你闹别?扭,不吃你送的药吗。我给他的是军部定期送来的药啊。”

嗡的一下,裴野脑中仿佛群蜂旋起:

“军部送的药?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不知道?!”

徐怀宇也?被他这震惊的样子吓得不轻,磕巴了一下:“就,就是我来的时候,和我轮值的那个人说,这是他的领导嘱咐必须每天盯着声哥喝的,治疗他抑郁和焦虑症的药,只有把病治好了才有助于?恢复轮渡程序……”

好友的嘴还在一张一合说个不停,裴野的心却如大火燎原,徒留绝望的灰烬。

他被裴初摆了一道。

他还是太低估裴初了这是比他年长七岁、比他更加心狠手辣、斗争经验更加经验丰富的亲哥哥,当初他同意把傅声留下来为组织复原轮渡的时候说不定就已经看出?了自己对傅声不一般的情?愫,可拆穿这份私情?毫无意义,远不及留着傅声以待来日,在榨干傅声的最?后?一丝价值之后?消磨他的肉.体?和精神后?,让他于?无人问津之中凋亡在深锁的别?院里。

自始至终,裴初对他和傅声二人的处理方式都是一样的。

慢慢揭开已经溃烂入骨的疮疤,远比一刀斩了他们的情?缘来得更加痛不欲生。

正因放不下,他才两次踏入了同样的陷阱。

裴野的手不由?自主攥紧成拳,眼里纠集起压抑的怒火。

“我大意了,”他沉声说,“我要?是再细心点,就该发?现他们每天都给小声送药……”

徐怀宇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劲:

“这药有问题?怪不得,怪不得!声哥每次喝完药都好半天不能?缓过来,我只当是药性太强……他今天喝完药,精神高度集中,头?部还受了外伤,所?以才会?”

“怀宇,今后?凡是你在这里的时候,这药都不必再给声哥喝了。”裴野沉吟了一下,“要?是可以的话,想办法让另一个轮值的也?不要?把要?给他喝,今天给他装药的杯子我带回去,找机会?托人帮我查查这里面的成分。”

徐怀宇点点头?:“好,这事包在我身上。”

说完二人都沉默下来,一种难言的沉重压抑着二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