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孤立无援,脸上红一阵儿白一阵儿,终于急得跳脚,啪地拔出配枪:
“谁再狗叫老子就连你一块儿抓走?!这是运送重要人物的车,走?开,滚!”
或许是真有点怕傅君贤运送路上出岔子,士兵急吼吼地踹了躺在地上的人一脚:“想讹人,也不掂量掂量军部的车你碰不碰得起,滚一边去!”
一脚下去,地上的人哎唷一声?,抱着腿满地打起滚来。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将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你倒说说车里是什么重要人物,难道是你们那个新党主席?难道新党人在这儿就能无法无天了吗?!”
“一个个少他娘的多管闲事!”
眼看?人越来越多,士兵转头一看?,好巧不巧,这车刚好停在宝华路的“不夜城”边上,难怪这儿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瞧着事态有点控制不住,士兵转身想先上车避一避,谁知人群里有人仗着人多胆大,居然?上手拉住他的腰带不准他走?:
“嘿,缩头乌龟是不是!是爷们儿别走?,把?话说清楚了,管你是不是军部的人,走?了就是逃逸,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
士兵握着枪的手用力收紧:“放手,袭击军人可是重罪”
砰!
一声?枪响,人群一片哗然?,惊叫着四散退开。车上的小警察一个激灵,听见后排傅君贤冷笑?出声?:
“白痴。”
可很快,车外传来那士兵迷茫而颤抖的声?音:
“不,不是我,不是我开的枪,我没”
“军部开枪打人了!”
人群里,某个声?音率先高喊出声?。听到这人声?的一刹那,傅君贤闭着的双眼猝然?睁开。
这声?音好熟悉,莫非是
“杀人了军部当街屠杀民众啦!”
这声?音显然?是蓄意的,煽动性的。
不夜城附近出没的没有一个贪生怕死的等闲之?辈,反应过?来时,纷纷重新怒而靠拢,人群如潮水涌了过?来,将军用吉普团团围住。
那个声?音又高喊道:“把?这个军部的杀人犯抓起来,看?他还?敢不敢嚣张了!”
“打死他!看?他丫狂什么狂!”
“别让这狗日的跑了!”
车外几个人高马大的撸起袖子凶神恶煞地冲了上来,那士兵突然?慌了,吼道:“我没开枪!枪还?上着保险栓呢,开枪的另有”
话音猝然?化为几声?惨叫,车子连带着摇晃了两下,眼看?着越来越多人迁怒于这辆被等同视作军部特权的吉普车,小警察紧张地直咽口水,连傅君贤犯人的身份都?忘了:
“局长,外面得有二十来个人,被误伤的话不死也要丢了半条命……”
傅君贤没说话,眯起眼睛。连日来被新党折磨的疲倦之?态早已一扫而光。凭着二十多年?特警生涯的本能,男人微微弯下腰,全身绷紧,仿佛一张拉满的弓。
刚刚的声?音他绝不会认错。
那个混迹在人堆里,引导聚众“闹事”的人物,正是他十来年?的老部下,最忠诚的徒弟,第七组成员赵皖江!
傅君贤忽然?低声?道:“孩子,趴下!”
小警察一怔:“局长,什”
忽然?一声?清脆的爆响,车子一侧的玻璃被轰然?震碎!
小警察根本来不及反应,被冲击力震得差点脱出座位,软绵绵地晕倒过?去。
傅君贤直起身子,戴着镣铐的手艰难地拍掉身上的玻璃碴子,没来得及抬头,一只有力的手忽然?伸进窗内:
“局长,我来救您了,快走?!”
傅君贤侧目而视,正对上赵皖江急切的脸。他终于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