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将?枪口,对准了绑定炸毁工厂的炸弹的,那个丈夫的胸口。
“……然后?第三大街发生爆炸了?可是,可是声哥他还活得好好的……”
赵皖江半睁开眼睛,悲哀地看着听得入迷,一脸急不可耐的裴野。
“不,”赵皖江声音已经有些沙哑,“第三大街根本没有发生爆炸。那对狗男女说谎了。”
裴野嘴巴微微张大了。
“什么”
“他们撒了一个弥天大谎。”赵皖江说,“炸弹的触发路径和他们所说的是完全相?反的,被枪击中的那一方才会?触发起爆程序,师娘为了控制现场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亲生儿子?的准备,可是她没想到从一开始这就是个专为她设下的骗局。”
“所以,兰矜和那些难民?在事故中同归于尽了?”
赵皖江再次摇头。
“不止这一个谎。”他沉声说,“这些混账惜命得很,另外一个炸弹并没有安放在谈判的加工厂内。”
裴野的眼眶都微微瞪大了:“难道说……?!”
赵皖江乜了他一眼。
“对,炸弹其?实藏在加工厂后?面。那些把?群众疏散完毕,预备待命的同组战友遭到炸弹袭击,当场身亡,一个都没有活下来。”
裴野浑身窜过过电似的一阵凉意,咽了咽唾沫,赵皖江哂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和如今我们七组人原本的‘下场’很像,对不对?”
裴野的脸色顿时变了:“二哥,我……”
“我现在说这些不是为了批判你什么,”赵皖江拿起酒杯,对着灯光照了照,“只是你要知道,这件事对于师娘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对小声来说也一直是他心里的痛。或许在没有得知我们活着的消息之前,他日?日?都活在这种命运轮回的煎熬里,以为自?己走?上了和母亲一样的老?路。”
裴野嘴唇欲言又止地瓮动:“那声哥妈妈的死,也和案子?有关??”
赵皖江眼里划过一抹悲怆的光。
“那些难民?准确来说已经是恐怖分子?,最后?还是被控制住了。师娘拼命从现场赶回家里,发现第三大街完好无损,从那之后?她就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
“那一阵子?师父一直陪着师娘,想帮她走?出去,可这案子?被舆论?发酵引起轩然大波,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非要指责现场的警察执法不力?,如果没有仓促开枪,或许就不会?造成这么大的伤亡。”
“再后?来,不知道是哪个无良媒体透露了师娘的身份,那一阵不仅是她本人,连师父和傅声都在附近街区平白遭受非议。说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嘲讽她是个omega,才会?软弱无能感情?用事……师娘不得不辞去了她最引以为傲的工作,很快师父就发现她病了,不到一年后?”
赵皖江的声音越来越小。
裴野已经了然,喉咙哽了哽,问:“声哥亲眼看见了,对吗?”
“我没有向他本人和师父问起,不过我猜,是的。”
赵皖江放下玻璃杯,“小声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我想大概是因为母亲丢下了他,又走?得太不体面,让幼小的他受了刺激,才会?对母亲产生怨气?吧。”
“可声哥也不是没有同理心的人,”裴野反驳道,“我了解他,他不会?不体谅自?己妈妈当时面临的压力?和痛苦的!这中间一定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否则说不通……”
赵皖江站起身。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师娘兰矜?”他反问,“小声绝不会?把?这些事告诉别?人的。你到底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事?”
裴野阖了阖眼:“我们专案组的目标商照,似乎知道当年这个任务的内情?。昨天他无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