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傅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神,手劲儿一泻,绝望顿时从眼底溢出。
“我发誓,”他眼珠震颤,反复在傅声?脸上试图找出一点?对方听进去了的神色,“我知道现在已经死无对证,也知道在声?哥心目中?我毫无信誉可言,但只?有这一件事?你真的要信我!”
傅声?没?听完便转过头去,颈间的筋骨微微凹陷,耳廓还残留着被alhpa信息素激出的殷红。
“你还是不懂,”傅声?低低地道,“信与不信,有些伤害也已经造成,再也无法逆转了。”
裴野的呼吸骤然变得可怕的沉重。
傅声?疲倦地垂下睫羽:“这七年你有难做的地方,有太?多不能?说的秘密,可唯有一点?你不该骗我,那就是我们的感情。”
裴野张了张嘴,没?等说话?,听见傅声?又说道:
“为什么明明喜欢,却?非要拖着不说,不承认?”
裴野浑身激烈的颤抖更甚:
“我,我不敢……”
傅声?点?点?头,一脸我就知道的释然,把凌乱的发丝挽到耳后,接着看向眼眶含泪的青年。
“这就是我最恨你的地方,裴警官。”
他温声?道。
裴野倏地怔住。
傅声?像看着一个受惊无措的小孩子那样安抚地看着他:
“你抛不下裴初灌输你的责任和家仇,也不愿意和亲军派同流合污,这些我都丝毫不怪你,我知道你有你的为难。可你为什么不敢坚定地选择我?为什么明明知道那就是爱,却?不敢坦诚面对?”
“如果?明天就要世界毁灭了,今天的你却?因为犹豫而不敢迈出这一步,你会为这样的结局感到遗憾,还是认为自己?在忍辱负重,自我牺牲?”
一阵与醉酒的感觉完全不同的天旋地转感袭来,裴野往后挪了挪,竟不自觉从傅声?身上下来,怔愣地坐到沙发上,表情如遭雷击。傅声?侧过身捂着心口咳了一会儿,没?有起身离开,居然也撑住身子跪着起来,与裴野在沙发上面对而坐。
傅声?仍然轻笑着,再开口时却?还是不自主地垂下眼睫:
“我什么都没?有了……事?到如今连家人、战友全都生死不明。裴野,让我一无所有、毫无尊严地活着,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我的方式吗?”
“我宁可你彻头彻尾地利用?我,欺骗我,”傅声?声?音越来森*晚*整*理越轻,仿佛喃喃自语,“这样我心里还能?好?受一些。”
裴野怔怔地看着傅声?光影落寞的双眸,甚至察觉不出泪水何时再一次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