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男眼眶放大了:“不不!咳咳、血鸽同志,血……”
裴野压根不听他讲话,抬头望向众人?:“把?他带下去。未来如果再?让我在别院看见你们?这几?张脸,我就让卫兵送你们?几?个一人?一发子弹。听清楚没有?”
院子里响起一阵稀稀落落的“是”,裴野把?两腿瘫软的人?撒开,剩余几?个赶忙把?软成烂泥的眼镜男搀起走了,都生怕自己晚了一步落在后面就会被?裴野盯上似的。
院里终于安静下来。傅声感觉自己像看了一出滑稽戏,而且还是一天?之内上演了两次,他想过新党人?会给自己穿小鞋,可显然他还是有点低估自己过去七年拉仇恨的程度。
裴野看着?一群人?开上车逃也似的离去,终于松了口气?,转过身面向傅声时动作却没刚才那股雷厉风行的利索劲儿,有反倒种?说不出的忐忑。
他们?相对而立,比起上午在243里的激动,裴野受过一回挫,已然谨慎了不少。
他不敢直接看傅声的眼睛,眼神到处乱瞟,不经意落在傅声外套上,傅声袖口挽起一截,露出清瘦的小臂,青色的血管在光洁的肌肤下微微凸起,一路蜿蜒至手背。
裴野忽然想起,不知是谁告诉过他,手臂的青筋过于突出是心脏亏欠、气?血不足的征兆。
他眉宇一僵,终究抬眸正视傅声的双眼。
“我来晚了。他们?没伤着?你吧?”他小心翼翼地问。
傅声眼睫低垂,他穿着?薄外套和一件黑色打?底衫,衬得面如瓷玉,发色也更加浅淡。裴野又道:
“我给你送来些药和生活用品,还有营养品和吃的……”
傅声转身就往屋内走。裴野跟着?走到玄关,傅声突然停下脚步:“裴警官。”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唤了这三个字,裴野就如同被?施了定身咒,钉在原地。
傅声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一个被?监视人?这样做有多?倒反天?罡,自顾自地脱了外套挂好。裴野脸上隐约浮现出委屈,又不敢真?表现出来,张口时嗓音微微发涩:
“你现在身子太差了,不多?吃点补品哪能行?最近都回温了,下午我看你在办公?室还一直搓手哈气?,没一会儿就坐不住要揉腰”
傅声已经走到厨房拿过水壶,闻言斜了他一眼。
“你偷看我?”
“没有没有,”裴野忙否认,“我偶尔一抬头就……”
傅声把?水倒进泡面碗,发现手又不争气?地开始抖,只好又把?壶放下。
“血鸽同志撒谎真?是张口就来。”傅声甩甩手,活动了一下颤抖的腕骨,裴野脸色顿时白了:“我……对不起声哥,你坐在我对面屋子,我忍不住。”
傅声不搭理他,换了只手,加上另一手扶着?,这次终于把?水顺利倒进泡面碗。他头也不抬地道:
“出去吧。我不想看见你,也不需要你探望。对我有什么要求直说便是,不用搞这一套虚情假意的给我看。”
裴野肩线顿时绷紧:“我没有什么别的意图!声哥,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身边有多?少人?在虎视眈眈地看着?你,我怕你稍微脱离我视线一会儿,就有人?算计着?要害你……”
傅声把?水壶啪地放在桌上,哈地干笑?了一下。
他转过来,远远地看着?裴野,每说两个字就确认地对他点点头,又惊讶又好笑?:
“你怕别人?,算计着?,要害我?”
裴野耳根一下子烧热。
“我……”
“我要吃饭了,请你离开,”傅声把?泡面碗端到餐桌上,拉开椅子坐下,“我不管裴初交给你的是什么任务,也不管你是不是我所谓的‘监视人?’,这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