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盖过了?发动机的轰鸣,黑色SUV在?阴暗光线下折射出冷调的金属光泽,一骑绝尘驶向远方。

*

回到别院时雨有点大了?,下车时胡杨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还是真把傅声的话听?了?进去,居然从车载置物筐里翻出一把伞:

“喂,这?个给你……”

傅声八风不?动地?坐在?后排,待车熄火后下车关门,把胡杨一个人丢在?车内。

胡杨骂了?一声,把伞一把甩到副驾驶座上,盯着?omega冒着?小雨走远,青年修长的身形裹在?黑色制服里,中和?了?脆弱内敛的气质,削薄挺直的肩背依稀能看出这?把旧日的新党“手术刀”精悍利落的骨架。

胡杨愤恨地?啧了?一声。

“你等着?……”

他幽怨地?自言自语道。

另一边。

别院门关上,傅声换完鞋走了?两步,忽然用手扶住墙,身子晃了?一下,弯腰捂住小腹。

就这?几步路而已,淋了?点毛毛雨加上倒春寒的凉气,就足以让如今的他疼得站不?住。

换做从前这?点小打小闹傅声是从不?放在?眼里的。无论是在?警官学校还是第七组傅声都?是最不?怕吃苦受累的那个,为了?不?被?同期的alpha看扁,多艰苦的训练环境他都?咬牙挺了?过来,以至于后来旧疾复发去医院检查,医生让他回忆伤病史,他愣是想不?全自己受过哪些?伤。

傅君贤工作上不?偏私,对自己儿子尤其?严厉,傅声不?敢和?父亲说,又怕组员担心,很多伤病最后渐渐都?变成由裴野替他处理,该吃什么药,怎么保养,什么时候定?期复查,都?是裴野替他记着?。

某人的名字闯入回忆的瞬间?,五脏六腑登时揪痛异常,傅声呃地?喘了?口气,跌跌撞撞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想躺一会儿又怕自己这?一躺就疼到起不?来,最后演变成弓着?身子蜷坐成一团,瑟瑟发抖。

浅栗色的长发蒙上一层濡湿的水汽,几缕发丝垂下来,焦虑症的小毛病又犯了?,傅声把头发掖到耳后,忽然感觉到耳廓好像有摩擦的痒意传来。

他累得头脑格外沉,颈支不?住重量似的,却还是抬起头。

下一秒,傅声的瞳孔一震。

他表情失控地?放空了?,舔了?舔唇面,雨水的苦涩渗入舌尖,恍然如泪。

傅声仰头,呢喃地?唤道: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