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在?前面滔滔不?绝,傅声捂着?心口的手按揉得有些?酸痛,掌心却更加用力,几乎要抵进肉里。他气血亏欠得厉害,如今稍微耗一点心力心脏就细密地?刺痛,呼吸也不?畅,傅声咬唇调整气息,冷不?防听?见胡杨问:

“猫眼,你也算是裴家两兄弟的手下败将了?,现?在?又要成天被?血鸽监视,这?滋味一定?不?太好受吧?我说你这?人也算够聪明了?,怎么偏偏能让血鸽在?你身边潜伏七年多,你是怎么会有这?么大意的时候的?”

胡杨在?前头极尽嘲讽之能事?,边打方向盘边抽空得意洋洋地?向后看了?两眼。

心口已经烧得滚烫,傅声脸色煞白,眼尾却激出隐忍的薄红。然而青年却松开按着?胸前的手,把垂在?颈窝的几缕长发挽到耳后,露出下颌线条清晰分明的侧颊。

“把车开慢点。”

傅声说。

胡杨的话音戛然而止。

“你”

“我说把车开慢点,”傅声放慢语速,像教?小孩说话一样重复一遍,“你们给我服过大量诱发心衰的药,车太颠簸了?,会让我心脏不?舒服。”

胡杨不?耐烦:“你不?会忍着?点?”

傅声的手搭在?小腹上,纤长五指覆住腰带。

“疼可以忍,伤势我阻止不?了?。”傅声说,“这?段时间?我做过好几次大手术,每次麻药一过就被?你们接出病房,根本没有好好休养过。你再这?么用开碰碰车一样的风格开下去,我的五脏六腑吃不?吃得消可说不?准。”

胡杨咒骂了?一句,无可奈何地?踩下刹车。

车速慢慢降下来,傅声无视在?后视镜中牢牢盯着?自己的男人,转头向窗外阴云密布的天际看去。

车内难得迎来一阵安静。

隔了?一会儿,傅声却主动打破这?沉默:

“有时候我真的理解不?了?你们这?种人。”

胡杨眼一横:“我们这?种人?什么人?”

傅声说:“就是这?种明明是奴才,还偏要与有荣焉,以为这?样主子就会高看自己一眼的人。”

车内的空气骤然凝结成霜,胡杨满脸的横肉都?紧绷起来,握紧了?方向盘:

“猫眼!你他.妈”

男人怒发冲冠,开始骂骂咧咧起来:“你等着?,我这?就找个地?方把车停下,给你小子点颜色看看……”

胡杨开始琢磨着?在?哪里靠边停车,傅声置若罔闻,又开始在?小腹上打着?圈按揉起来。一路颠簸已让内脏器官不?堪重负,傅声腰细,肚子又一点赘肉都?没有,胯骨也早就酸疼得不?行。

半晌青年隐忍地?吐了?口气,仿佛忍得辛苦。

“胡杨,有些?事?你到现?在?还没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