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大户里的主母,按照规矩,都要喝妾室的奉茶,并且赏赐妾室东西。
她似乎无意之间把自己看成了未来的主母。
而自己,不就是她眼里的妾室了吗?
玉昭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她慢慢攥紧了手心,另一只掌心被她摊开,强硬地放上了玉簪。
她讷讷地咬着唇,屈辱地说不出话来。
她无奈地收下了玉簪,一点一点地缓缓攥紧,感受到手心尖锐的钝感疼痛,一双水眸看着张思婉,涩声道,“二小姐,不妨直言,是不是想问我与谢侯之间的事?”
张思婉微微睁大了眼,灼灼地盯着她。
她的眼神暴露了她的想法。果然……果然是自己想的那样。
玉昭在心底苦笑了一声。
她忍住心绪,缓缓道,“我初次见面就收了二小姐如此大礼,实在是不安,若二小姐愿意的话,明日巳时,我们相约在万春楼,若是二小姐想要知道我与侯爷之间的事情,我会一一向二小姐说明。”
马车里安安静静,玉昭已经离去,张思婉坐在马车里,缓了片刻,才吩咐轿帘外的车夫驾马。
她刚才,竟然真的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她本不应该打草惊蛇,她今日擅自来见玉昭,已是冒昧,于未出嫁的女儿家的名声已经有了很大的风险。
可是听到谢岐这两个字,她却无法拒绝。
这会不会是一场鸿门宴?她答应下来,却又暗自担心。
转念又一想,像她这样的一个女子,不清不楚地跟了谢岐这么久,连个名分都要不来,可见心机之浅;
换一个角度来说,谢岐若是真的喜欢她,又怎么会舍得让她当一个偷偷摸摸的外室?
这般柔柔弱弱的模样,看上去实在是对她构不成什么威胁。
说不定相约是假,想要趁机拿乔表忠心是真。
张思婉这般想着,渐渐放下了心来。
却不知道,明日之后,她真的会上了这么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的套。
.
翌日巳时。张思婉如约而至。
她到的时候,玉昭已经坐在了雅间里。
还是那般清清素素的打扮,甚至是寡淡,给人毫无威胁的感觉。
张思婉却觉得这是一种挑衅,觉得这是对自己美貌的极度自信与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