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不忍心失去这温度。

“既然表妹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他终究是被打动,“此事就罢了,但若他日后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我是不会心慈手软的。”

他看到玉昭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玉颜绽出一道微笑。

“……多谢侯爷宽容。”

谢岐微微一笑,忍不住摸了摸她柔滑的小脸,“不必谢我,表妹该谢你自己。”

他这么说着,又不禁气恼。

她对别人都这般宽和仁慈,推己及人,怎么偏偏就对他这么心狠呢?

.

翌日。谢岐一早便离去了。玉昭再次去了一趟铺子,出来时,外面停了一辆马车。

马车外候着一位打扮得体的小丫鬟,见玉昭出来后,迎了上来,“这位小姐,我家小姐马车有请。”

玉昭不明所以,轿帘这时被一双纤纤玉手掀开,一位十分明艳的华服女郎坐在马车里,静静看着她。

玉昭确定没见过这个人,讷讷地站在原地,与她目光相交,不知如何是好。

丫鬟见此,在旁轻轻介绍道,“我家小姐是信阳侯府的二小姐。”

玉昭听此,只能对马车慢慢行了一礼,“见过二小姐。”

张思婉淡淡地看着她,没说什么,目光不冷不热。

多亏了文翌升的暗中“帮忙”,二小姐张思婉很快就得知了谢岐金屋藏娇的消息。

她几月前早已知道谢岐凯旋归来,本来想找机会见上一面,奈何谢岐每天忙于事务,各个府上发出的邀约一概不去,她也苦于没有机会。

她并不是个软和柔弱的性子,否则也不可能扛着家族的压力这么多年不嫁人;她也不是个将就的人,京城里那么多的名门公子,这么多年她却还是只对谢岐情有独钟。

这种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也许是两家同是侯爵,毗邻而居,常有往来,在每一次家宴的时候,她总会匆匆见到的惊鸿一瞥。

也许是有一次老轩阳候曾经笑着对父亲说,你若舍得,不妨把女儿许配给他家,两家亲上加亲。而这句话,被她偶然间听到了。

她还记得某一次,庆国公府的满月宴结束后,她与素来不对付的户部侍郎家的女儿撞在一起,两人拌嘴争吵,一时起了口角,谁也不服谁。

就在那个时候,谢岐和牧子衿刚巧路过。

素来风流善谈的牧子衿急忙劝说两人稍安浮躁,一张小嘴似抹了蜜,直说的两个女郎面上生春,气消了一大半。她却目光飘忽,不自觉地落向一旁的谢岐身上。

英姿少年笔挺着身子,不掺和进来,也没有离去,似是被这一幕情景看的有趣,唇角微微一笑。丰神俊朗,神采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