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宜兰从前与玉昭还算过得去, 看到玉昭后, 她温和地笑了笑,先开了口,“昭妹妹,这么些年没见了,你这几年过得可好?”

玉昭端庄对两人行了一礼,柔声道, “承蒙两位姐姐关怀,妹妹一切都好, 昨日舅舅已与我说了两位姐姐的近况, 得知两位姐姐过得不错,妹妹心里也放心了。”

“你惺惺作态什么?”王汝芝早就与玉昭在几年前撕破了脸, 如今再次见到,干脆也不必装什么姐妹情深, 冷眼看着她弱柳扶风的模样, 心中不虞,“当年若不是你, 哥哥怎么会惨死在外面,王家又如何会一蹶不振, 你怎么好意思回来?”

若不是哥哥没了,王家一蹶不振,她本来可以嫁到更好的人家,又何必嫁了个高不成低不就的夫家,如今夫妻失和,她力不从心,成天和一群小妾打擂台,养出一身戾气。

王青嘉见她嘴上不饶人,眉头一皱,制止道,“够了汝芝,昭儿刚回来,你这个做姐姐的就闹成这幅样子,像什么话?哪有一点当家主母的风范。”

孙氏冷眼看着,装作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脸色却是开始不好看起来。

瞧瞧,玉昭才回来一天,他就胳膊肘往外拐,竟然教训起自己的亲生女儿来了。

玉昭听到王青嘉发话,连忙垂下头去,作泫然若泣状,哀声道,“姐姐,你我久别重逢,你何必说这样的话来刺我的心?这些年来,妹妹的心里当然也是不好过的……”

王宜兰见她泪光楚楚,心中也不忍,忙跟着劝和道,“好了好了,昭妹妹如今身为新寡,心中自然苦楚,当年之事也早已过去了,妹妹你就别如此为难了。”

“我为难她?”王汝芝气不过王宜兰夫妻和谐,这几年看她也开始不顺眼,见她也帮着外人说她,冷笑一声,“我哪里敢啊,人家此次回来,可是跟谢侯一起回来的,这么大的情分和脸面,我哪里敢得罪她呢?”

“我看,怕不是又想着攀高枝,如今看到王家这幅情景,你心中该满意了吧?怎么?王家被你祸害成这样,瞧不上了,是不是又想去抱谢家这颗大树了?”

玉昭潸然泪下,半真半假道,“我与谢侯此次只是萍水相逢,他见我经历可怜,又看在当初的兄妹之情份上,才顺手帮了我一把,姐姐何故这般咄咄逼人?若是论情分的话,从前谢侯来咱们家的时候,都是姐姐上赶着一口一个飞蘅哥哥地叫,我与谢侯之间倒是从无半分逾矩的行为,姐姐何必又说这些话来倒打一耙?”

“你!”王汝芝气急,气急败坏道,“我如今已经嫁人,你非拿之前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来膈应我,你安的是什么心?”

“说我倒打一耙,你还有脸说我。”她越说越来劲,恨恨道,“从前我就看你和谢侯之间不同寻常,必有奸情,如今怕不是要旧情复燃,又打起了那侯夫人的主意?”

玉昭摇摇头,美面悲切,不胜娇柔,“妹妹如今一副残花败柳之身,又如何高攀得了侯府?姐姐别再取笑我了。”

“你如今是守寡之身不假,但就怕你心比天高,毫无自知之明,非想要黄花再嫁,”王汝芝浸淫后宅多年,最恨的便是这种病恹恹的狐媚做派,越看玉昭越不顺眼,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讥讽道,“就是不知道如今谢侯看你寡妇的身份,还肯不肯接受你呢?”

“我们王家养育你这么多年,竟被你害成这幅田地,你祸害完了我们家还不够,还克死了你的夫君,真是厉害的很啊,你那夫君早早病死,我看也是与你脱不了干系……”王汝芝还在继续道,“我早就说过了,你就是个丧门星,想当年若是你不给哥哥开门……”

王青嘉见她越说越不对劲,就要彻底勾起之前不好的回忆,面色一沉,喝了一声,“你给我闭嘴!”

几人齐齐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