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父亲你呢?你心里又装着谢家几分?父亲早知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道理,当初为何又一意让姐姐入宫,既入了宫,身为娘家非但不照拂姐姐一二,反而还要靠着姐姐的圣眷过日子,父亲说我说的义正言辞,可曾想过若是哪一天当今圣上不在了、姐姐不在了,我们谢家又该如何自处?堂堂丹书铁券之家、满门忠烈之辈,庸蠹一生,不思进取,反而要靠着女眷的裙带关系支撑,我看我们谢家,倒是要亡在你的手里!”
“你!”
“父亲不必忧虑,我已向朝廷请了旨,替您去西境出征,父亲近年的身子愈发不好,还是好好待在长安里养病吧,西凉我替您除,担子我替您扛,至于玉昭,我也是非娶不可!”
“父亲,您老了。”青年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汗珠混着血珠,顺着遒健流畅的肌肉滚滚落下,抹了抹嘴角的血,声音虚弱,却是异常坚定,缓缓道,“百年后,这谢家还是要早晚交到我的手里,父亲您既然打不死我,那就是还得指望我来撑起谢家的门楣,与其在这里打骂我出气,倒不如好好考虑一年半载待我凯旋回来,早早备下给王家的聘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