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局棋画图。我爹对棋不精,倒是我娘和我曾外祖厉害。”
东明生精于布棋,江湖有名。他跟绝煞楼老掌柜齐白子不一样,齐白子只喜欢通过对弈来察人心。黎上问:“你去湖山廊亭送的是残局破解图?”
“对。”这个顾铭亦之前不知,他道:“为破解那残局,我曾外祖一月都没出门。另,据我爹说他跟东明生只是泛泛之交。”
“东明生那人精于布棋,也精于算计,还清高得很,寻常人根本入不得他的眼。”黎上心里计较着,老马、没有来处没有去处的信、身无特殊的送信人…照这样看,还真有几分东明生的味道,但那本户籍册呢?
“就是因为太精,我爹才不敢与他深交。”顾铭亦微笑。
“不深交最好。”凤喜一喜欢聪明人,但厌极故作高深:“那样的人算计了你,不但毫无愧疚,还会自得地在心里笑话你蠢。”
清高啊…辛珊思点点桌子:“顾少主,你回到一剑山庄问问你曾外祖是否还记得那残局?”
“不用问,老人家有个习惯,集残局。”顾铭亦拎茶壶给几人斟茶。
黎上把杯往前推了推:“那就好好参悟下那盘残局,看东明生在那盘残局里说了什么?”
眼睫颤动,顾铭亦回:“我会好好请教我曾外祖和我娘。”
“什么意思?”凤喜一有点转过不来弯,她也懂点棋,但怎么就听不明白他们讲的话?
辛珊思明示:“一个非常清高的人要算计你,他会不会事先给点暗示,如此就不能说是有心算计无心。你自己没察觉,那是你自己愚。
我和黎大夫在想,吃绝户这出是不是从那封信开始的?顾少主说信里有一盘残局棋,东明生又精于布棋…那那盘棋里,他都布了些什么,会不会将针对顾家的算计全部藏在残局里?当然这些还都只是我们的猜测,暂时作不得真。”
“不不…”凤喜一摆摆手:“我师父说过,遇事顺着理不通,那就反着推算。把一切可能的不可能的都代入进去,会得到许多意想不到的结果。我非常认同这话,而且还觉任何时候都不能低估人性。”
顾铭亦给她倒上茶:“说得对。”
“谢谢顾公子!”凤喜一扮起柔弱:“像不像那个白衣姑娘?”
看过她眼尾的那颗红痣,顾铭亦摇头:“不像。”她扮起柔弱,就跟志怪杂谈里描述的狐狸精差不多,魅惑是魅惑,但总感觉下一瞬就要变脸吸人精髓。
不扮了。凤喜一看向阎晴:“如果印证了你们的猜测,那是不是说明东明生跟米掌柜是一伙的?”
“可以这么说。”辛珊思凝目:“但如果真的印证了,那顾少主你就该跟你父亲谈谈,要提防了。”
“我知道。”顾铭亦清楚里头的利害。
送走了两人,辛珊思将闺女捯饬捯饬,给黎大夫抱着,拎上藤篮,准备出去逛逛。门一开,天字三号房立时也开了门,陆爻探出半身:“你们等等,我和叔爷随你们一块。”
陆耀祖爱极了那匹马,都不放心交给店伙计照料,夜半自己起来喂了一次刚又去看了眼,他打算买副马鞍,以后牛车给陆爻赶。陆爻是不敢有意见。
今天天气不错,不凉不热。小风微微,吹在身上很舒服。黎久久戴着顶小小的遮阳帽,两眼一会跟这个行客跑一会跟那个路人走,偶还盯着自个的帽檐看,小手去够,够到下巴够到鼻子耳脑门,就是没能够着帽檐。
这次出门,辛珊思没再一心只想着吃,瞧见书斋,他们也会进去转一遍。走了三家,找着七本老旧的话本。陪陆老爷子买了马鞍,中午经过暗文阁的时候,见门紧闭也没觉多奇怪。
翌日寅初,一剑山庄跟苏家的人便离开了。黎上抱着孩子下楼,正当日出时。用完早饭,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