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抬起拔了支箭,“过来帮忙。”
当挖着尸,两人脸色凝重异常。中年拿起空空的信筒,吞咽了下:“怎么办?”
“俺怎么知道?”斯文书生回想昨夜:“俺盯得紧紧的,一共九个人,八个豁出命就送出一个。这个才跑了十余丈,俺就追着他放了三箭。难道…”看向斧子,“他们不止九人,还有没暴·露的?”
中年也这么以为:“那怎么办?”
“再追?”斯文书生站起就往岔口去。
“往哪追?”他们又不知道这伙人背后的主家是谁在哪方。
顿住脚,书生紧抓着箭矢,沉默了几息,冷道:“那就两手空空地回去?”
中年起身:“去看看路上有没有马蹄印?”
书生快步上路,细细查着。这里是要道,道上车轱辘印、蹄印都有,但因着地干又是风口,也都不是很清晰。
那头中年将周围查了一遍,发现了点痕迹,只明显是路过歇脚留下的,有些丧气:“他们一路往东逃,总不会是去西蜀城,我们分头往东向北向追一追,两个时辰后在此汇合。”
没别的法子了,书生点头:“那就走吧。”
辛珊思一行天快黑了才抵西蜀城,到岘山客栈都戌正了。黎久久已经睡得呼呼的,但今天在外吹了那么久,澡还是要给她洗。呜呜咿咿地闹了几声,离了小浴盆立时又睡沉了。黎上爱怜地亲了又亲:“看把她累的?”
熄灯后,两口子躺在床上再说那信儿。辛珊思想明天是不是可以问问顾铭亦,几年前他送信去湖山廊亭哪家?
“是要问问。”这几年行动自在,他没少使银子打听黎家事。关于戚家跟戚宁恕的一切,也都是他让百草堂从戚家遣散的几个老人那买来的。
黎上是真没想到一个已经死了二十年的人,竟还好好活着:“戚家在戚宁恕出征不久,就全族迁往蒙都近郊。戚宁恕战死后,戚家也消沉了,这些年子弟亦不出息,算是在啃着老底子过活。”
辛珊思玩着闺女的小脚丫:“把黎家的产业再查一遍吧?也清楚清楚都落谁手里了,背后还有没有其他的主?”
黑暗中黎上看着近在咫尺的娇颜,想再凑近些,可才挪动身就碰上一只小胳膊,不由发笑:“珊思,将久久放床里睡一会吧,我想抱抱你。”
“好。”辛珊思一点不矜持,爬起就给闺女挪到里面去:“下午在小樟山岔口我就想亲你了。”
“那你为什么不亲?”黎上抱住靠过来的媳妇。
辛珊思贴紧他:“边上还有具尸呢,我怎么亲?”仰起首迎他的唇。
黎上今日的亲吻很温柔,轻吮缱绻,细细绵绵。两人痴缠着,迟迟不舍离…
第二天都不用他们去找顾铭亦,顾铭亦就来了,一道的还有凤喜一。听说一剑山庄要动身随苏家母子往临齐,辛珊思笑道:“我们明天也要离开西蜀城了。”
“下回见…”凤喜一端茶杯敬向阎晴、黎上:“不知道是何年何月,我先祝你们一家子圆圆满满。”
“多谢。”黎上喜欢凤喜一这话,端杯小抿了了口茶,看向对面。顾铭亦也端了茶杯:“我祝我们都祯平吉祺万事胜意。”
辛珊思举杯:“好。”把茶当酒干了一杯后,说正事,“顾少主,你还记得五年前你送信去湖山廊亭哪家吗?”
“料到你们要问起这个。”顾铭亦近两天将事从头捋了几遍,越深入地想越趋向于阎晴、黎上的猜测。昨天下午父子闲话,他顺嘴说起那封信,也从父亲那得知些事:“湖山廊亭东氏。”
东氏?黎上想到一人:“东明生?”
“对,就是这位。”顾铭亦指来回捻动着空瓷杯:“泰顺十九年还没出正月,东明生就给我爹来了封信,信中有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