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而言,何语苒则比她勇敢多了。
女生笑颜明媚,看向他的时候,眼里的爱慕光明磊落又小心翼翼。
熟人间的聊天很欢畅,何语苒也参与在话题中,时不时和祁砚寒搭上两句,男生说得不多,但对她句句都有回应。
裴知悯垂下眼睫,一点点撕开餐具外的塑封,她心里装着事,去拿热水壶准备烫餐具时,手指不小心碰到了热水壶的底部,她“嘶”了声,立刻收回手吹气。
喻书关切地问:“没事吧?”
裴知悯皱眉摇了摇头:“没事。”
“你小心点,”喻书看她手没红,叮嘱道,“你这手可要好好护着。”
裴知悯吹了吹手指,抿出个笑让她别担心。
担心她再受伤,喻书就想帮她烫餐具,刚要伸手,她面前的碗筷就被祁砚寒先一步拿走了。
三个女生同时看过去。
明亮的光下,男生五官愈发棱角分明,冷硬的眉眼垂着,细致认真地帮她烫餐碟。
裴知悯一颗心暖胀着,像是糖浆熬得浓稠时,鼓起的最大的泡。
喻书在她耳边嘟囔:“想不到他还挺有绅士风度。”
裴知悯盯着男生的动作,没吭声。
祁砚寒的手很漂亮,指节分明,做这么稀疏平常的事,他不急不慢,姿态很是赏心悦目。
这样的小事,何语苒还没见他为哪个女生做过,她狠狠怔了下,眼神掠过祁砚寒对面那个抱过他衣服的女生,心头一阵苦涩,她低着眸,喝起了茶水。
干净的餐具很快摆在裴知悯面前,她又道了声谢,祁砚寒抽出张着纸巾擦手,“客气。”
周围坐的都是朋友,那顿饭吃得很轻松。
但何语苒明显寡言了许多。
手指上的灼痛还残留着一点,七分饱时,裴知悯去了趟洗手间,打开冷水淋着被烫的那处,灼热感完全消失后,她关掉水往外走,途经转角,那里站了两个男生。
“你和你对面那女生怎么回事?”路泽珩随意地和他打听。
祁砚寒皱眉:“什么怎么回事?”
路泽珩看这表情就懂了,是何语苒想多了,他没再执着于这个话题,只是说:“上次的事,就当我欠你个人情。”
“别,”祁砚寒回得迅速,“没到这个程度。”
他看向路泽珩,“翻篇的事就别提了。”
路泽珩彻底放下了心,“行。”
“那你能别冷着一张脸吗?”他笑了声,嗤他,“你没看我妹饭都没吃两口,还以为又惹你生气了?”
“天生就这样,”这人一脸无所谓,“有什么办法?”
路泽珩无奈:“你好歹装装样子。”
“之前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去帮她钢琴伴奏,”祁砚寒睨他一眼,“这次还要看你的面子?”
路泽珩面色不太自然。
元旦晚会的前几天,何语苒的搭档突然发烧了,不能排练登台,那时她实在找不到人,就拜托他喊祁砚寒来帮个忙。
他们认识挺久的了,清楚他的脾气,他事先没说不是独奏,等祁砚寒答应下来,路泽珩才告诉他和他搭档的人是何语苒。
答都答应了,反悔伤朋友感情,祁砚寒只好配合下去。
“别执念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