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第二件。
第二件是槌草布所制的冬衣。
这件冬衣染的是凉水月白色,一整件袄衣虽没有填棉花,但掂起来沉甸甸的,甚至比青罗棉冬衣还要沉一些。
同样的,它穿起来也比青罗棉冬衣暖和一些,谢灵顿觉神奇,明明这布料只是一种小草捶打而成的,为什么穿起来会这么暖呢?
只好奇了一会儿,谢灵就不再纠结了,因为她对这两件冬衣实在满意,恨不得第二天就穿到惜膳堂去。
不过第二天还是学休,她只好老老实实在旅院里休息。
眼瞅着初冬将过,天气越发寒冷,来藕河镇游玩的旅客也越来越稀少,卓瑛索性就不担心生意了,打算就闲休一段时间,然后欢欢喜喜过新年。
谢灵在旅院憋了半日,到底还是憋不住,穿上一身崭新的青棉布冬衣,想出去溜达溜达。
卓瑛一大早就窝在主卧里,懒洋洋地不肯起来,谢灵心想肯定喊不起她,便转而去知会了一声冷嘉平。
冷嘉平一向喜静,被她邀请出去玩,淡淡就拒了。
谢灵也不意外,便自个出了门。
惜膳堂的学子们一大半都住在藕眠巷,其中与谢灵相熟的几个之中,又是盛天晶与宣苹离她住的旅院最近。
盛天晶与宣苹互相是住得最近的,她们一个出自独心堂,后被一位土著女子领养,一个是数年前母亲领着她与阿姊来到了藕河镇,而后一直定居到如今。
这二者之间,其实并无太大差别。因为但凡待在藕河镇的女童,都会被这里的习俗耳濡目染着长大,她们吃着这里的饭,喝着这里的水,见着这里的姥姥、大娘、阿姊,日复一日,十数年后,便也长成了新一拨的土著女子。
而人生过半,却决心抛下一切来到这里的成年女子,其必胸怀一番过人之处,或是坚毅,或是勇敢,或是不肯屈服于过往里的种种束缚。她们大多数都逐渐融入了这里的环境,时过境迁,有一些甚至比土著女子还要更像土著女子。
而不能适应的,渐渐也从这里销声匿迹,仿佛从没有踏入过这里一样。
盛天晶和宣苹都在家,正百无聊赖地休息着,谢灵一上门,轻轻松松就将她们喊了出来。
“哇,你制了新的冬衣?”
宣苹一与谢灵碰面,就满脸羡慕地盯着她的冬衣瞧,还用手去摸了两把:
“手感也很好呢。”
“我也好想制一件。”
“你阿姊今年不都给你制过冬衣了,你还要制,穿的过来吗?”
盛天晶一句话戳中了宣苹的痛处,激的她一下吱哇乱叫:
“啊啊啊啊那怎么能一样,我阿姊的手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可是能把虫子尸体缝进棉花里的人啊啊啊啊!”
她这话一出,盛天晶和谢灵同时被她噎住,一时相顾无言:“……”
片刻之后,盛天晶讪讪开口,安慰了她一句:“对不起啊……我都忘了还有这一茬。”
宣苹收到她的道歉,一下支棱了起来:
“光道歉有啥用,请我吃糖葫芦!”
于是,三人一行就去了蓬籽窝。盛天晶在糖葫芦摊上买了三串糖葫芦,给宣苹和谢灵分了两串,然后提议道:
“不如我们找个食摊坐下,再点一些吃食边吃边聊吧。”
“好啊好啊。”
宣苹强烈同意,谢灵则更关心她们吃什么:
“你们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吗?”
“好吃的多的是,但我最近一段时间没来,有些记不清了……这里的摊贩又总是换来换去的……”
盛天晶努力回忆了一下,终于想起自己上次是在哪一家吃的:
“大概就是……往前走,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