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好了。”
云贞正自心里难受,却被这话逗笑了,道:“你这丫头,说的傻话!”
不由想起上次众人一路相送的情景,恍如昨日,不知蒋铭此去何时才能再见。怅然伤怀,一时难以自已,颓然坐在椅上,几欲流下泪来。
桂枝没料到她这样,忙说:“姑娘别难过了。等咱们回了应天,与太公说一声,就去汴京找二少爷。不管二爷去哪里做官,我们也跟着一起去。”
云贞不禁又笑了,嗔道:“说什么呢,哪有那么容易的!”桂枝道:“就算没那么容易,也不会那么难的,我看是姑娘想的太多了。”
云贞渐渐平息了心情,擦干了眼角,说道:“不是我想的多。现在处境,你还不清楚么,那时如果我们俩不在应天,这时就在岭南了。去汴京?谈何容易!要是见他,被人知道了,还会连累他,不但考不成,还要担不小的罪过。”
桂枝嘟哝道:“真的有那么要紧么?又没人知道。”云贞叹息一声:“要是不要紧,我们又何必隐姓埋名,躲在这里来。”
桂枝还想说什么,又闭了口。云贞道:“你别管了,这事儿谁都管不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勉强笑了笑,“你去吧,让我一个人坐会儿。”
心事重重,呆坐了多时。她向来独立自持,自认为性情疏淡,凡事总能看得开,放得下。先前与蒋铭彼此表白,谈及终身大事,言语亲密,虽是出于一片赤诚,心里想的却是:“我只要他好好的,两个人彼此心里牵挂,就算将来无法在一起,有这一场缘分也是难得,我只远远守望着他也罢了。”——直到昨日与蒋铭两番拥抱,是她平生第一次与男子如此亲近,身心触动无以言说,才知自己早已情根深种,不能自拔。一时间又是欢喜,又是忧虑。喜的是爱而得其人,忧的是身世坎坷,亲事难以如愿……
正自坐着,桂枝探头进来,笑容满面说道:“姑娘,镇上送花苗的来了,你出来看看捡些什么好,我不懂。”
原来地方上有二月种树栽花的习俗。云贞在这儿给人诊病,凡来的总要付些诊费,银钱上宽裕,就想趁此时把院子收拾一下,栽种一些花木。
桂枝起初不解:“过些天都要走了,还种花做什么?费工又费时的。咱们虽然没出赁房子的钱,也没亏了主人家,别说姑娘平常给褚大娘子送的东西,就是她家药铺也有不少的进账。”
云贞笑道:“你这心思,倒学会算账了。咱们走还会有别人来,前人栽花,后人看花。现有的花木,也不是咱们种的。临去收拾一下院子,也好留个念想。”桂枝就笑了:“姑娘说的也是,以后看见花木,褚家娘子也会想起咱们的好处。”
云贞出门来,看见花匠车上满载着花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