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的事,也懵了:“二哥怎么了?”不免又把蔡小四追问一遍。廷玺往四下看,叫道:“文权呢?怎么还没回来?赶紧叫进宝去找,这家里有事用人,倒找不着他了!”
进宝就在不远处,应道:“少爷前时回来了,刚骑马又出去了。”陆婶道:“去哪儿了?”进宝:“不知道,像是有什么急事,急急慌慌的,往西头去了。”廷玺道:“往西头去?出镇子去了?”
因陆家在镇子西边,应天却是在东南方向,平常陆家人出门,不管去街上还是去应天,都是往东走的,往西走就是乡间田野了。只听进宝回道:“小的看着是往西头去了,只没来得及问做什么。”
原来那时文权和盼盼在床上说话,忽听陆玄叫门,都慌了手脚。文权抓了衣帽鞋子,赶不及下楼,就躲到外间房里去了。落后陆玄进屋,和盼盼说话,文权匆匆整衣穿靴,挽束头发,不见了网巾圈儿,只用簪子胡乱别住发髻……慌乱间,随身一个茄袋掉在地上,惊动了陆玄……
如前所说,文权寻后角门奔出,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一路跑回家来。想着陆玄持刀未落,多半是认出了他,又想起那时盼盼叫了一声,不知她怎么样……纷纷念头乱飞,半点儿主意全无。到了屋里,菊芳和丫头见他僵着面孔,一身凌乱,不知所以然,以为还为昨日事情着恼,都不敢问他。
文权在屋转悠了一会儿,想道:“大哥到家,必定不肯干休,于今之计,只好先出去躲避几天。”便将衣帽整理了,随身物件包了个毡包,把些散碎银子拿上。到后院备马,做出门的打算。
忽又想起盼盼:“我要是自己走了,她可怎么办?莫若我留下来,拼个杀剐,把事挑明了吧……”又觉没那份胆量。正自惶惧纠结,忽听得东院一片声乱嚷,陆玄晕倒给抬回来了,又听说二郎杀了人。
这才知道盼盼死了,想起那时她叫的一声,必是中了刀。文权一时间心胆俱裂,面如死灰,痛不欲生。昏昏然牵马出了门,爬上马背,失魂落魄,只如行尸走骨一般,一径往镇西原野上跑去了。
这里找不到文权,便打发来庆去抓药。陆廷玺道:“大嫂莫急,我同他们去衙门看看,问清楚了再做道理。”叫陆婶回西院拿银子,陆母也催促叶妈开箱子找钱。廷玺道:“还不用许多,先看情形再说。”
随同景茂,蔡小四等一众出门。此时街坊邻居都来打问,也有路过看热闹的,门口聚了一大堆人。众人刚走出来,望见东边来了一簇四五个皂吏打扮的公人,前头走的两个,正是卢九和蔡小六。
顷刻到了跟前,卢九拱手道:“陆叔”,廷玺急道:“九哥,我正要找你呢!小二是怎么回事,如今怎样了?”
卢九道:“陆叔,请借一步说话。”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