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年迈,以后要用心孝敬侍奉他老人家。看他样子,倒像是不大愿意见到我似的。”
蒋锦道:“想是云伯父见了你,想起伯母了,心里难过。”又问:“芜湖那边,还有弟弟妹妹么?”
云贞点头:“嗯,见了继母,还有一个弟弟。”
想起拜别那日,只有父女两人,云珔叹了口气,说:“你要好好的,听外公的话,孝顺他老人家,也要照顾好自己,不然的话,我就更对不起你母亲了。”
忽然想到:母亲违背外公的意愿嫁给了父亲,为何临终时,又将自己托付给外公?难道说,母亲到最后,还是后悔当初嫁进云家了?外公远离扬州,带自己住在应天,虽然是那里离姨母近些,会不会,也因为应天没人知道当年的事呢?
蒋锦问:“姐姐比我还大一岁,家里没议过亲事吗?”云贞摇头:“没有”。
蒋锦笑说:“那或者,姐姐心里,有中意的人了?”云贞笑了,却又摇了摇头。
蒋锦认真看了看她:“我有点儿不信。”
云贞含笑说:“真的没有。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要瞒你的?况且你把心事都告诉了我,我又怎会瞒你。”
蒋锦道:“那,太公也没提起过?”云贞又摇头。蒋锦奇道:“姐姐的终身大事,难道一点儿打算也没有么?”
云贞往四周望了望,看无人,说道:“要说打算,也是有的。我外公说,女孩子嫁人,必要找一个自己中意的,要是没有中意的,就不嫁人也可以。若是嫁了人,或者那人变了,或是又不中意了,就离了他也可以。”
蒋锦睁大了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云贞抿着嘴儿笑:“看你,吓到了吧?本来我不想说的,可你总是问。”
蒋锦讶异道:“太公的意思,就是姐姐不嫁人也没关系吗?”
云贞:“嗯,恐怕是这个意思,外公的想法,总与别人不同。他常说,凡事随缘,不须强求。就说我舅舅吧,自年轻就学道,现在都快五十岁的人了,也没有成亲,没有生子,外公也不以为意。他老人家明明白白跟我说过,之所以教我学医,就是想我有个安身立命的本事,不须非得依附男人才能活。嫁人不嫁人的,看我自己,顺其自然就行了。”
蒋锦低了头思忖,一时无语。云贞笑道:“这个话,我虽然觉得很是,平常轻易不敢对人讲的,你是不是觉得,冒天下之大不韪?”
蒋锦摇头,思量着说:“我也说不好,只是觉得意外,原来……原来人还能有这样活法儿。我只知道,我的路,是父兄安排好了的,我愿意不愿意的,都只能这样。现在看,这条路也不是那么好走的。可是,要是没有这条路,我又不知该怎么办了。我也想过,要是我一定要退了张家,闹的狠了,父亲也未必不依,只是那样的话,一来家里不宁,二来惹父母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