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一懵，差点被背过气去。

楚忆归突然打开了卫生间de灯，整个阴暗de空间瞬间明亮无比。

这会儿杨则也显然被吓de不轻，脑袋懵着缓不过劲来。

“哥哥在做什么？”楚忆归问道，语气平和。

万秋抬起头，注意到人后下意识de将手中de剪刀尖端对准了自己，而楚忆归已经站在了他de面前。

楚忆归de手包裹住了万秋de手，手指轻柔de蹭开了万秋紧握de手指de缝隙，柔和de就像是用这样de力量汲取了万秋de力气一般。

那剪刀从万秋de手中滑落，落入到了楚忆归de手中。

楚忆归拉开了万秋de手，发现了在万秋de手指上非常新鲜de刚刚多出来de血痕。

“你怎么弄伤了？”杨则上扬de声音先一步传来。

楚忆归却放开了万秋，带着剪刀到了另外一边。

“我不是故意de。”万秋以前用过de剪刀，从来都没有锋利到只要摸一下就能划伤皮肤de，更多de是被丢弃de，钝到甚至无法剪掉任何东西de剪刀，“我只是看它很漂亮。”

这把剪刀真de很漂亮，干净、明亮、锋利，万秋只是被吸引了而已。

“一把破剪刀能有什么好看de。”杨则气恼一把将万秋抱了起来，想找房间内de医药箱，然而夏夜燥热de空气和突然迎面扑来de小飞虫让杨则扭头先出了房间。

在巨大de温度舒适de客厅里，白管家拿来了药箱，简单de消毒后包扎，天知道万秋是怎么能划出这么大口子de。

“你刚刚到底……”杨则真de觉得心情复杂，想到了在地面上de碎发，和万秋此时已经少了一小半de半边头发和刘海，心下一沉，“你在剪头发？”

万秋低着头，显然是比起之前要沉默了很多。

没有割伤de纤细手指揉捏着自己另外一边没有剪掉de头发，解释道：“妈妈说，我头发长了。”

“那也不能让你自己剪啊，妈妈怎么可能让你自己剪？”

然而杨则de声音到了一半突然哑声了。

张了张嘴，杨则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万秋垂着双眼，似乎连抬眼de勇气都没有，因为自己又惹到旁人‘不高兴’而畏惧着。

“我只会这么剪。”

杨则口中所有de责怪，都在这一刻完全消停了。

他太理所当然了。

一个经常靠捡垃圾为生de孩子怎么可能会有钱进理发店呢。

万秋恐怕一直都是自己在剪头发。

杨则给万秋贴了好几个创可贴，伤口有点长，但是好歹血止住了。

万秋从头到尾都没有表露出任何疼痛de表情，让杨则都不敢轻易动手。

万秋很会忍痛，可越是如此，杨则越不敢下手。

“以后不要这么做了。”杨则有些焦躁。

“是de，三……万秋，请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我这把年纪，真de要折寿了。”中年男性白榆一回想到刚刚那一幕一幕连串起来de画面就几乎快要窒息，诉说了自己de恐惧。

这肯定是在对他那些乱七八糟de心思de惩罚。

杨则注意到万秋在看他们，那种非常细致de观察感再一次到来。

然后他听到了万秋说：“我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什么了？

杨则觉得万秋恐怕知道de，仅仅是‘不要自己剪头发’这一条，他根本无法发散思维到理解他们到底为什么不让他这么做。

怎么教？

为什么教？

他能教给万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