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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带着一队亲兵赶回了京都。

而在期间,短暂而漫长的一个半月时间里,威武侯府的事经刑部、大理寺等来回讨论了几个月,总算有了个章程。

其实按理来说,上面的皇帝肯定是想给卫家安一个造反谋逆的罪名,却不知为何最后查出来的却并非这个,卫家最大的罪名,是贪污军款。

论到贪污,其实事情就可大可小,有道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事姑且看上面怎么判。

但还是那句,魏武侯已经到了功高盖主的地步,前番几次欲要削爵,皆被其躲了过去,至于那战事的缘由,更是说不清道不明。

如此,本来以为板上钉钉要完的威武侯府,突然就多了几丝生气,就如外面的春天一般。

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阮柔在摊子上吃过早饭,带着长风去刑部看热闹。

这一天是威武侯府案子开审的日子,听说昨日里魏武侯刚刚进宫面圣,众人不知谈了什么,但风向很明显有了变化。

这场庭审本是不公开的,阮柔自己找了关系,能在后面听听,只是全程不能露面发声。

公堂上自是严肃万分,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二人同在最上首,下面挤满了卫家的男男女女,魏武侯本人与卫宁在最前面站着,至于其他所谓罪人,跪了一地。

刑部尚书示意,文书抬出一箱箱的账簿,户部尚书将这段时间的调查结果一点点列出来,最后得出了一个惊人的数字。

几十年间,接近四百五十万两白银被各种理由吞没,从抚恤金、到军士粮草、棉衣棉被,等等,私列明目、做暗账。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了端正立于正中位置的魏武侯。

阮柔隔着一层纱帘看过去,只看得出这人身形挺拔健壮,穿着将军专有的铠甲,威势十足,即便亲眼见到这些罪证,也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巍然而立。

阮柔有些好奇,莫不是还有什么法子。但显然,她高估对方了。

“臣认罪。”男人脱下铠甲,放在一旁,“臣监察不严,有负圣上恩赐,无言再带领魏武军,现自愿辞去官职,四百五十万白银,容罪臣凑一凑。”

哐当一声,铠甲被放在地上,发出的声音令所有人都惊了一惊,又很快被其话语中的意思醒神。

众人纷纷私下议论,不敢相信魏武侯就这么认了,这一认,全族的前途可就彻底没了。

魏武侯面色不变,就连一旁的卫宁也不动声色,好似完全没有被影响到。

刑部侍郎和大理寺卿一下子被架在空中,本来嘛,这案子就没准备一天定下来,大家都以为还有的吵有的争,谁知道魏武侯直接就认了呢。

这下好了,提前也没对过口供,更没有请示圣上的意思,该怎么判、要怎么判,几人心里都有些没底。还是刑部尚书见多识广,先让师爷写了口供,一一签字画押。

除去贪污军款的大罪外,其他卫氏族人也没少罪名,这就更常见了,不说当官的权臣勋贵,就是稍微有点钱的,哪家不会出几个嚣张纨绔、躺在祖宗功劳簿上为非作歹的恶人。

眼见族长也就是魏武侯连大罪都认了,其余被牵扯到的族人们,在真凭实据面前,压根没有狡辩的余地,一个个灰败着面容一一签字按手印。

这一过程整整持续了三天,除去少量女眷外,几乎整个卫家不拘嫡庶远近几乎都没能跑掉,先前一直面不改色的魏武侯,在看见这一幕后倒是脸色非常难看。

但此时已经无人顾及他,所有口供签字画押后,由刑部尚书几人一起进宫面圣,再由皇上定夺。

至于魏武侯,则同样被押入监牢,只是因为暂时没有降下罪来,兼之几十年的将军威严,颇为礼遇地给他单独开了一间监牢,没有跟其他人挤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