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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原来是什么模样。”

红卿忍着哭腔:“我记得,我永远都记得姐姐原来的样子。”

当年的芍药花开满了整个山头,少女身穿紫红色衣裙坐在马上,单手握着长棍把那些欺负她的人全部打跑,彻夜陪她把踩扁的芍药一支支拾出来。

少女明媚张扬,笑容里仿佛掺着无边希望,即使是风都无法拘束她。

幼时的红卿记得分分明明,似阳光般的少女给了自己只有中原才有的糕点,同她说,等她长大后若是想离开这片山头,想去外面的世界,就来襄州。

所以她费尽心思地离开蜀地,努力地想要去到少女的身边,却没想到短短十几年,那个明媚似光的少女被困在了宅院里。

成了后宅里束住手脚的妇人,对着无边的高墙蹉跎岁月。

眼里再也没了那股明亮的光。

她不相信太阳会就此落下,便想尽办法用媚骨把刘伍将困在身边,让他无法去找别的女人,或许姐姐会高兴些。

可姐姐像是枯萎的花朵,如何浇灌精心饲养,依旧日渐一日的凋谢。

后来,她从别人口中得知姐姐唯一的女儿是被齐姨娘害死的,她便把那个女人也弄死了。

姐姐还是不开心。

她不明白为什么,不理解中原人为何那么复杂。

夫人的气息逐渐变弱:“我有些累了,想去别的地方休息。”

红卿回过神来,像是怕被抛下,着急道:“姐姐要去哪里,带上卿卿好不好?”

夫人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放在红卿的头上,枯槁般的手覆在黑发上:“晚些,晚些再来,别怕,这次……我会等你。”

红卿视线内模糊一片,她睁着眼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不要,我会找不到你的,若是我找不到你了,怎么办。”

尾音颤抖不止。

夫人的手无力地往下垂,眼不知不觉地阖上。

“卿卿,阿姊求你,别怪阿睿,他还小……”

红卿能感受到放在她头上的手没了力气,她伸手在半空中接住了那只如同枯槁的手。

忍住的眼泪彻底决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要,你若是敢走我现在就去杀了武正睿。”

夫人已经没了反应,本就冰凉的手再也捂不热。

她慌张地把夫人的手放进怀里:“没事的,卿卿给你捂热,暖和了就好。”

“别抛下卿卿,阿姊,不要……”

屋内的异香逐渐浓重,渐渐蔓延到了屋外,雨势越来越大像是要把天地冲垮。

姜时镜与桑枝一同站在屋檐底下,裙摆皆被雨水打湿,落下的雨珠溅到了脸上。

她把伞撑开挡住不断落进来的雨珠,身旁的少年视线放空盯着院子内积起来的积水,掺着淡淡的红。

桑枝侧目看了他一会儿,少年的眼睫长而密,常常弯着的桃花眼内此时满是疲惫和落寞,肆意飞扬的少年站在雨幕中,被巨大的无力和寂寥笼罩。

她把伞抬高往他的方向轻挪了挪。

“她不想活了,没人能救一个不想活的人。”

少年沉默。

桑枝抿着唇,靠近他:“至于结果,只要她自己不后悔,才是最重要的。”

她伸手轻拽了一下少年的衣袖:“不是吗?”

一炷香前,姜时镜费尽力气才把咬着心脉的蛊虫取出,还未将伤口缝上,武芝却突然醒了过来,死死攀住他的手臂。

让他把蛊虫放回去。

银夹上肥胖的蛊虫正在不断挣扎,姜时镜觉得她的话分外荒谬。

“取出蛊虫,你才能活下去。”

武芝固执地摇头,用力道:“我必须死,这只蛊虫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