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侯把碗筷放在姚如玉手上,道:“多吃些,你看你,都瘦了。”

姚如玉看着定安侯吃饭,男人的吃相哪有女人那般精致,但她看着看着就是心疼。

真正风餐露宿、披荆斩棘,保护徽州安危的男人才叫辛苦。

定安侯不觉,又道:“今日白天你哭什么,我不是好好回来了吗,你跟婉初在家里,我无论如何也要回来的。”

姚如玉哽咽,伸手去摸定安侯的脸。

定安侯受不了她那眼神,夜里上榻后不由分说再把姚如玉压了一次。

第二天陆婉初起了个早,正犹豫该不该去向姚如玉请安。

她不去吧有违规矩,去吧又不想姚如玉太过辛苦,想必昨夜是没怎么休息的。

迟疑了一下,陆婉初听说定安侯已经在膳厅,便决定还是先去膳厅用早饭。

彼时陆瑾瑜也在,陆婉初觉得已经有许久没这样早上一起用早膳了。

看见陆婉初进来,定安侯连忙招手,道:“婉初,快过来坐。”

陆婉初向定安侯请安后,坐下吃了几口粥,便听定安侯兴致勃勃地说道:“我听说这阵子你常随你二哥去军营,如何,今天要不要跟我去大营犒赏三军?”

陆婉初一喜,道:“爹要带上我,我当然乐意去的。”

定安侯看了陆瑾瑜一眼,道:“你二哥也去,爹忙起来顾不上你,便让你二哥带你。”

陆婉初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那我一会儿要去向娘请完了安以后再去么?”

定安侯“唔”了一声,道:“你娘还没起,今日便不用请安了,让她多睡会儿。”

陆婉初默默腹诽,她爹…是有多不知节制啊…用完了早饭,陆婉初便返回到云落苑,换了一身少年棉服。

出门时,定安侯和陆瑾瑜正在大门口等着她呢。

三人一同骑上马,带着一队府兵,便往大营的方向去。

入了营,见得三军整齐排列在校场上,定安侯登上高台,三杯烈酒,一敬天二敬地,三敬雄师三军。

陆婉初同陆瑾瑜一起站在场下,听得将士们的呐喊声,雄浑不已。

除了将帅亲临,此番打了胜仗,将士们还有军银可分,虽然数量不多,但足以让将士们开怀,中午和晚上还有犒赏宴,命人去城外林中猎得数量众多的野物,架上火,再温上酒,将士们围着营火饮酒高歌、开怀大笑。

陆婉初身在营中,也不得不被这种氛围所感染。

这一天里陆婉初成跟在陆瑾瑜身后转,做他一天的小尾巴。在外人面前,陆瑾瑜只当是一位严厉的兄长,而陆婉初在面对他时的反应,也比平时好许多。

晚间宴会时,定安侯把陆婉初和陆瑾瑜带在身边,与他手下的众多武将相认识。

那些副将武将对陆瑾瑜不陌生,因而陆瑾瑜唤一声叔伯,陆婉初就乖乖跟着他唤叔伯。

为此还遭到了这些老大爷们儿的玩笑,几杯酒下肚,就不客气地直接叫陆婉初“小棉袄”。

陆婉初才知道,原来以前定安侯常常在这些人面前炫耀自己给他做的衣裳鞋子什么的。使得军中这帮糙汉都知道,定安侯有一件贴心小棉袄。

陆婉初实在汗颜,定安侯丝毫不知收敛,炫女都炫得不带气喘的。

这帮糙老爷们儿都不拘小节惯了,于是纷纷毛遂自荐帮自家儿子说亲。虽然是玩笑话,陆婉初也不太能应付。

彼时陆婉初同陆瑾瑜坐在一起,桌子下面陆瑾瑜精准地捉住她的手,又毫无意外地放在他自己的膝上,像是在安抚她,又更像是在宣示自己的所有权。

陆婉初面颊发烫,连说话都不利索。看在那些武将们眼里,还以为她是禁不得说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