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人一再要求,想要救陆三小姐,必须让陆瑾瑜独自一人登船。想必那船上,早已有杀手潜伏准备。

整个徽州谁都知道,陆瑾瑜最是宠爱他的这个妹妹。

因而他手下的人无不担心,他会一时受制,不顾自身安危地去登船。

身边亲兵及时说道:“公子万不可登船去,那上面必定危险重重等着公子。”

温朗道:“那三小姐怎么办?就这样放着不管吗?”

只见对面甲板上,冷光银芒闪烁,便有一把刀横在了船舷女子的脖子上,扬言道,陆瑾瑜若是再不过去,就一刀杀了陆三小姐。

片刻,陆瑾瑜抬手下令,却是毫无波澜起伏地令弓箭手道:“放箭。”

温朗一惊,连忙道:“二公子,那船上的可是三小姐!这一放箭,误伤了三小姐怎么办!”

话婉初一落,他纵是想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只见那些飞箭被弓箭手射向空中,转了一个弧度,然后纷纷全朝那艘船上射去。

船上有人影在快速移动,方才船舷上的女子也已经不见了。为了躲避飞箭,他们不得不立刻躲闪进船舱里。

而这时,陆瑾瑜打手势,让随时待命的士兵趁着这一空当,嘴里叼着芦苇杆,便潜入了水中,不惊波澜地朝那艘船靠近。

温朗沉了沉嗓,又劝道:“二公子,这样打草惊蛇,惹恼了他们,他们真杀了三小姐该怎么办?为了三小姐的安全,我认为还是先按兵不动的好。”

陆瑾瑜侧目看他,枯寂的眼神仿佛要将他看穿,道:“那是我妹妹,又不是你妹妹,你这样担心做什么。”

温朗张了张口,哑口无言。

陆瑾瑜又转头看向那艘船,道:“况且我家婉初懂分寸、识大体,她若知道自己成为要挟我的把柄,宁愿自尽,也不会想要我冒险去救她。”

陆瑾瑜说的是事实,只不过那船上的女子到底是不是陆婉初,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温朗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瑾瑜的人潜水朝那艘船靠近。

等到陆瑾瑜的人顺利登上船时,双方兵戈相见、大打出手。

站在江边都隐约能听见兵器相碰撞的声音。

这时陆瑾瑜才命人备船,趁着船上的人缠斗不休时,再带着自己的亲兵上江去。

谁都知道那船上全是杀手,却没想到杀手的数量竟有数百人之多。

率先潜水登船的士兵正把他们杀得大乱,随后陆瑾瑜就又带人上去,一时间满船杀手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他们除了奋力砍杀,没有别的出路。

船上尸骨堆成了小山,鲜血浸透了甲板,渐渐染红了下面的江水。

当陆婉初从外面快马加鞭赶回来,来不及回城,第一时间奔向南军大营,结果听说此时陆瑾瑜人在蟒江边上,顾不得许多,又调头往蟒江边跑去。

远远她就看见江边士兵齐立,不由一颗心提了起来。

那些士兵见到陆婉初,先是震惊,随即了然。

原来那船上被挟持的人根本不是陆婉初,想必陆瑾瑜也早已确定了这一点,才问也不问直接准备弓箭手率先进攻。

眼下陆瑾瑜尚还在那船上,具体的情况如何,江边岸上的人也无从得知。

陆婉初听士兵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当即让士兵再给她备一条小船来。

士兵犹疑道:“三小姐,那船上情形凶险万分,不如三小姐还是在岸上等吧。”

她知道陆瑾瑜不会轻易上当,因为他相信她不再是那么容易就被抓住的,正如她也相信他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不会冲动行事一样,而是先理智冷静地分析那船上的人究竟是不是她。

但是现在船上打斗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