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策这是没有办法了,才不得不孤注一掷。
陆婉初怎能甘心,他是生是死,都需得把他逮住。他死了还好,若是还活着,陆婉初一定会再决绝地往他身上补上两刀,彻底了结他的性命。
因而陆婉初见状,当即命士兵随从调头下山,以最快的速度摸进谷地里,寻找魏景策的踪迹。
她虽然很担心陆瑾瑜那边的情况,但更多的是相信他。
他们两个为今日之变准备计划了一些时日,那南大营里又都是陆瑾瑜的兵,陆婉初料想陆瑾瑜应该还没有那么容易中招。
眼下最不能放过的就是魏景策,要是让他活着回去了,那才是后患无穷。
下山的路上,一路铺着尸体,满地血污。
有敌人的,也有自己这边护卫和士兵的。
快要到山脚时,陆婉初在七零八落横散的尸体当中,把陆瑶瑶拽了出来。
陆瑶瑶摔得只剩下半条命,脸上身上多处擦破,形容狼狈又无助。她看见陆婉初时,脱臼的手腕又剧烈地疼痛起来,脸上终于彻头彻尾地爬上恐惧。
魏景策丢下她走了,现在她真真落在了陆婉初的手上。
陆婉初沉着脸,还没说一句话,陆瑶瑶便簌簌颤抖起来。
陆婉初把陆瑶瑶随手丢给身边的随从,让随从把她带上,然后自己就脚程颇快地匆匆下了山。陆婉初暂且还顾不上陆瑶瑶,打算等空下来了再好好收拾她。
陆婉初进谷地时,士兵已先一步进去搜寻了一番,没有发现魏景策的踪迹,但是却发现了水潭岸边的血迹。
他应该是还活着。
紧接着就有士兵来报,道是发现了另一条出谷的路,已经有士兵循着那条路追出去了。
后来陆婉初和随从追出山谷,士兵又来报:“三小姐,前面过不去了,前面是柳城境地,大公子正带着他的兵巡逻,就快与我们的人正面碰上了。”
陆婉初皱了皱眉,这个时候陆放带兵来巡逻?且还是在这深山老林里?
那他来得也太是时候了。
带领士兵的武将认为,大家都是陆家的军,若是因此起了什么冲突,不好收手。
陆婉初在乎的却不是这个,她心里权衡了一下,问:“陆放带了多少人?”
士兵回道:“起码不下三千士兵。”
陆婉初看了看眼下整装的自己的士兵,总共才一千。若是与陆放正面杠上了,陆放真有那歹心的话,说不定局势又会被扭转,会对她这一方极为不利。
陆婉初心里不甘,今日放过了魏景策,下次不知何时才会有这样的机会!
可若是迟疑不决,被陆放抢占了先机,他手里人手众多,到最后栽秧的铁定是自己。
大抵是他魏景策命不该绝吧。既是老天注定,她强求不来。
因而再有不甘,陆婉初也不得不当机立断,令道:“撤!”
陆婉初带着随从,骑着山脚下的马,便快马加鞭地往徽州城的方向赶。身后一千精兵井然有序地跑步前行,最终避免了与陆放正面对抗。
等陆放的人马行到那山脚下见到满山残局时,才知陆婉初已经先带人离去了。
他的兵又不是骑兵,士兵的质量哪里赶得上陆婉初所带精锐士兵,这会儿要追肯定是追不上的。
陆放只得作罢,看着满地狼藉的血污和脚印,啐了一口道:“这次算她跑得快!”
这头,陆瑾瑜午时到达蟒江江边,他身后将士整齐划一,全部淋在大雨里,身上的士兵盔甲被雨水洗得发黑发亮。
严谨的军人素养使得他们无论在雨水里淋多久,也都始终如一、岿然不动。
举目望去,见那渺渺阔江上,确实停泊着一艘船,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