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灰溜溜走了。
留在原地的村民看了一脸热闹,上了年纪的都是面上和气一团,像大黑夫郎这样暗暗挑破的还是少。
不过她们看着史兴梅吃瘪,心里也爽快。
都是一家子什么人啊,八成是想到苏凌那里白拿被赶下来了,才到处胡咧咧。
苏凌说惨真是惨,一大家亲戚都扒拉他爹吸血,现在爹死了还欺负一个弱哥儿。
大黑夫郎有孕情绪容易激动,此时单手扶着肚子,摸着自己的小宝宝,不免母爱泛滥对苏凌共情了。
“哎,大黑夫郎,你怎么哭了。”一人吃惊道。
大黑夫郎揉了下眼睛,“没事,我就是想到,万一那天我不在了,我孩子是不是也被人这么欺负。”
众人呸呸几声,赶走晦气话,“长命百岁健健康康。”
大黑夫郎道,“我原本打算在看几日效果再买,现在改注意了,算花十五文钱为孩子攒点福气吧。”
他给苏凌说话也是因为他丈夫一个劲儿夸苏刈,也还因为苏凌两人上次帮他在路上割桑葚叶子。
七八个妇人一合计,也打算现在去买了,出于同情母爱泛滥也出于对村长的信任,晚一天买就损失多一天。
于是经过史兴梅这么一说,山边的院子又迎来第二批人。
她们原本都准备掏十五文买老鼠药了,结果苏凌只收十文,顿时高兴不少,有种白赚五文的错觉。
大黑夫郎是第一次上来,见院子整理收拾得不错,心情莫名好了些。
苏凌见这个孕妇面熟,苏刈在一旁说了桑葚两个字,他才想起来什么时候遇见过这个怀孕的哥儿。
“大黑家夫郎,山路不好走,你现在月份大了,有事还是叫大黑做。”苏凌额外说了一句。
大黑夫郎点头,而后跟着众人下山了。
村里人临盆了都还在田里种地,也就凌哥儿在城里长大的才觉得诧异吧。
苏凌确实不知道,而且脑海里还有一丝疑惑。
大黑夫郎怎么看着有些郁结愁绪,大黑性子豪爽,大大咧咧的又疼夫郎。
大黑夫郎应该是很让人羡慕的,而不是眼里藏着郁色。
苏凌没来得及多想,因为苏刈叫了他一声阿凌。
叫得特别自然。
他转身,就看见苏刈手里拿着一串铜钱,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拿起麻绳串好的。
苏刈将一串钱递给苏凌:“一共一百二十文。”
苏凌瞬间喜滋滋的,“我花得快,赚得也快。”
他这时候倒是忘记挖黄藤根和鱼藤时费的精力了,不过本来也不是苏凌挖的,他只是指认哪个是他要的药材,苏刈就扛着锄头挖。
“村里大概一百二十来户……”苏凌边说边算账,要不了多久那些没买老鼠药的,就发现家里老鼠越来越多,也会跑到他这里买药。
就算一百户来买,一家一包,那也可以赚一千文也就是一两银子,更何况还有的不止一家一包呢。
苏凌也不怕他们知道自己挖的黄藤和鱼藤根被人知道,毕竟这只是两味药材,小秘方他可是捂得紧紧的。
以前他阿父卖给人治病的药材,不做涉及家禽虫蚁的生意。
他自小没人管,没事就抱着医术和话本轮流看,医书看累了看话本,话本看腻了看医术书。
没事的时候还喜欢走街窜巷,对摆街流动的小药摊子也好奇,没少买来研究。
结果十有八九都是假药,好不容易逮着一包真的老鼠药,他研究了好久,才拼凑出药方。
他阿父眼里的不务正业,现在他可以用来赚钱了。
不过村长为什么给村里人说老鼠药卖十五文?明明他说的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