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不干不净,满嘴酒气地追上来,副台长紧张解释:“这是商总马上就要订婚的未婚妻——”
“商瑞算个屁!我今天还就动她了!”
姜时念忍无可忍地夺过酒杯,扬手就要把里面的烈酒泼到对方脸上,完全没注意柔软地毯上什么时候多出了一道沉匀脚步,而除了视角背对门口的人之外,包厢里已经一片死寂,噤若寒蝉。
她绷起的手腕被人握住,炙热体温无所顾忌地放肆传导过来。
姜时念一颤,酒杯摇晃,随即就落在男人的手中,他接过酒,昂贵杯子在他冷白指间显得无比劣俗,他屈尊降贵地略一抬起,酒液直接劈头盖脸浇了那投资商一身。
“商瑞不算,我算不算?”
沈延非云淡风轻,扔开杯子,擦净了手指,略一拂过姜时念散落的乌黑发尾。
“我小学妹,还轮不到你敬酒。”
包厢里酒气全消,只剩瑟瑟的拼命道歉和冷意。
姜时念如鲠在喉,没有多看及时出现的沈延非,他跟他们,有区别吗?他一手遮天,就可以为所欲为,拿她当作兴致起来时的消遣?
沈董要多优秀的女人没有?她生活怎样,婚姻怎样,本来已是平静的定数,她跟男友感情没有轰烈,也能有自己的方式度日,他横刀搅乱,引她越轨,到底是有什么好处。
姜时念快步走出包厢,外面正在飘雨,她推门就要出去,被扣着肩膀带回来。
会员制的私密餐厅,人流稀少,前厅光线昏暗,人影被拉长,在墙上地上重叠纠缠,融成一体。
姜时念抵抗不过,身体翻转被带到巨大罗马柱后,她别开脸拒绝对视,气息不稳:“沈董,谢谢你解围,我还有事,可以走了吗?”
男人身上有很凉的霜雪气,侵袭人感官,沿着血液神经往更深处无孔不入地钻,只是贴近,只是若即若离被堵在角落,就自动卸着力气,脚跟酸胀发麻。
他在光影昏昧中持一把黑色长伞,低声说:“我送你。”
“不用,我跟沈董只是从前同校过的关系而已,没那么多的交情,不劳烦你,”她退开,目光在他受伤的肩臂上飞快掠过,终究没问,“我自己走。”
姜时念挤出他所控范围,疾步冲出餐厅大门,雨势转眼间比之前更大,她是跟副台长车来的,再叫姜家司机过来接也是耽误时间,她把包顶在头上,想跑到前面公交站点躲雨再打车。
雨幕冲刷世界,偏僻街道,车流都没有。
她刚被雨湿透肩膀,撑开的伞面就从后面遮上来,她畏惧他,只想加快速度,而那把伞始终稳稳地举在她头顶,没有偏移。
姜时念终于受不了转过头,看见沈延非大半边身体都在伞外,西装衬衫已成暗色,漆黑短发湿漉,被他随意向后拂,露出浸着雨水的一张脸。
他太贵重,这样情态,加倍刺人眼底。
路面狂风卷过,黑伞在啪啪雨声中摇摇欲坠,遮不全伞下的人,姜时念长发被淋湿。
沈延非无奈弯了下唇,干脆把伞收了一把丢开,脱下身上西装,不由分说盖在姜时念头上,衣料上有干净霜雪气,很淡的血腥味混着清冷雨水,冲入她鼻端。
迈巴赫碾着雨水停在路边,车门敞开,里面暖意四散,姜时念挣不过沈延非的力气,而彼此扯动间,她看到他只穿衬衫的肩上又沁出鲜明的红色。
他伤口淋雨,会成倍加重。
姜时念被他半拥着推进车里,她满身湿痕弄脏了车座,窘迫下只愿意僵硬地坐很小一块地方,拼命疏远身旁的男人。
沈延非黑沉眼睛看她:“怕脏了车?”
她咬着牙不说话,想辩解一句她不是为了避雨,更不想和他同同乘,不过是为了他的伤,多少要尽一点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