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才会开心。
姜时念觉得自己是条被扔到干涸岸上的鱼,在冷情捕捞者的眼里徒然扭动。
离开婚纱店的时候,商瑞已经有公事先走了,她浑浑噩噩,到姜家门外的时候,才看到一辆黑色迈巴赫始终无声无息跟在后面,男人深刻的面容隐在暗色玻璃后,跟她保持着无法责怪的合适距离。
姜时念一整晚辗转反侧,隔天刚到电视台,就被副台长通知台里新的一档重磅访谈节目确定了,第一期请来的嘉宾让全台亢奋,是铂君年轻继任的沈董,主持人的人选,他点名要她,她想都不想就拒绝,宁可放弃这档节目。
副台长诧异,苦口婆心跟她分析利弊,端出沈董带来的巨额投资,最后疑惑问:“你跟沈董认识?有什么不好说的纠葛?不然怎么会——”
她越拒绝,越欲盖弥彰。
姜时念不得不接下节目,只盼沈延非在人前不要过份,把她置于不堪的桃色风波里,而到了录制的当天,所有她恐惧担忧的状况都没有发生,众目睽睽下,沈延非只当是她初识,谈笑自若地接受访谈。
直到录制进行至尾声,演播厅屋顶一个悬挂的巨大装饰道具突然间意外掉落,重重砸向主持位的姜时念,现场无数人,谁也反应不过来,眼睁睁看她身陷险境。
离她并不算最近的沈延非本能般起身扑向她,用肩膀手臂硬扛下道具的重量,把她严丝合缝护在身下。
姜时念在事发当时,不自觉地双手撑住沈延非的肩,等颤巍巍松开时,她指缝间一片黏腻,都是他身上鲜红的血。
道具没有砸到她,她却仍像被生生撞出裂纹,不是被什么攻击物,是被一个人温热的血肉之躯。
节目组吓疯,看沈董受伤流血,等于末日降临,慌忙叫救护车,而沈延非分寸得体地从姜时念身上起来,无视自己透过衬衫的大片血迹,仿佛早已适应这样的苦痛,他摆手阻止别人照顾,随意披上西装,转身独自走出电视台。
姜时念的三魂七魄有一半都在游离,忐忑追上他却不知该说什么好,想拿医药费补偿,可那点钱无疑是对沈董的羞辱。
沈延非低头看她,漫不经心抬了抬嘴角,咬了根烟在唇间,还是没有点燃:“不用跟,这点伤算什么,不值一提,姜穗穗,你怎么这么不习惯别人为你付出?他待你很不好么,你还那么爱他?”
姜时念头痛欲裂,看沈延非平静走远,血痕都被盖在西装下,而他动作间,袖口也露出了一抹刺眼的红。
她心堵得喘不过气,知道他伤口的血顺着手臂,已经流到了腕骨。
可以拿伤口做筹码,用苦肉计逼迫她的时候,原来他根本就不屑。
姜时念本来担心风言风语,然而当天下午,电视台接到命令,全体整顿,所有拍摄现场重装,拆掉一切有潜在危险元素的设计,尤其是针对主持位的,一个不留,关于沈董为谁受伤的讨论,则都讳莫如深,缄口不言。
姜时念不清楚沈延非的伤势如何,也极力避嫌着没有去关注,一天两天风平浪静地过去,她始终站在悬崖边,不敢松弛。
周末的晚上,副台长劝说她一起去参加一个投资方招待的晚宴,对方决定着台里几个大项目落地,要求了想见当家花旦一面。
副台长和几个台里负责人都会去,人数不少,姜时念没多想,以为只是公务聚餐,不想让人为难,答应了坐坐就走,结果等真的进了包厢,对方坚持给她倒满酒,而副台长小心陪笑,多一个字都不敢说的时候,她就明白了今天不该来。
投资商玩惯了各路明星网红,认为主持人也是这个路数,眼睛钩在姜时念身上就没移开过,换到她身旁位置频频劝酒,手往她裸露的小臂上挨。
姜时念面无表情,拿起包就走,投资商脸上挂不住,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