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吗?他当时所谓“荣五是来救自家小仆的”的话,究竟是他真的那般猜测,还是…温镜一时心中五味杂陈,还是编来搪塞他的?
“哦,原来如此,”李沽雪没察觉到温镜探究的目光,只集中精力对付霞儿,他赞叹道,“付姑娘聪慧,请为李某解惑,既然一早便知我二人无辜,又为何要把我们关在房中下毒?”
霞儿急急道:“不是毒!我没有给温哥哥下过毒,那是三生定魂香,闻了只会睡上一觉,我、我只是想悄悄料理了瘟神。”
倒也合情理,李沽雪沉吟片刻,说到做到,一揖致歉,腰背几乎与地面平行,给霞儿赔礼道歉。要说他神情其实也无太大变化,可就是说不上来怎么回事气质大变,整个人气场都大不相同,变得温和至极。
殿中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松,霞儿看看温镜又看看他,说不碍事。
李沽雪又道:“我观付姑娘傀儡之术出神入化,这个荣五泡完了澡真能洗心革面么?”
霞儿瞪他一眼:“不是泡澡,这是我们家的——”她不知是不是又想起了她舅舅嘱咐的什么话,打住话头,透明的大眼睛又看看温镜,才道,“能的,或许现在可能还会记着一些,时间长了就忘了。”
李沽雪心中一动,若是还稍微记得一些…人又已经被做成了傀儡,想必没有生前那么难缠,是不是可以趁机找个机会想办法问一问?只是,他隐蔽地瞥了一眼温镜,只是要寻个没人的时机。
方才问这小姑娘,口无遮拦的,那句“官府的马车”差点没惊出李沽雪一脑门子冷汗。幸而温镜只是稍微露出了些思索的神色,并没有深究,不然他“两仪门秘派弟子”的戏还怎么唱下去,迟早要露馅。
可世间便是有这般的心有灵犀,李沽雪想撬开荣五的嘴,温镜恰巧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两个人想的办法不很相同,一个想的是找机会趁着没人私下来问,一个呢,光明正大惯了,压根儿没想避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