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沽雪嫌弃地踢开白云的剑,说了一句日后很有名的话,一句提到“李沽雪”大家都会想起来的话。他嗤笑一声,面上却没有嘲讽之色,只是轻飘飘地道:“剑乃君子之兵,就你也配练剑。”
方才他若说这个话,只怕众人要说他狂妄;如今再说这话,却没人再有异议。江湖上,占不占理两说,归根结底拳头要够硬才有资格说话。
没有异议但众人心里想的也不是什么好话。若说方才这些武林人士在算计这几个年轻人,现在则是有些忌惮这几个年轻人。再有眼力一些的,心中更是惊异不已。这青年人的武功身法,怎的好似从未见过?江湖上好手多如过江之鲫,从默默无闻一跃绝顶的也不是没有,但是使的武功闻所未闻的就实在极少。
白云道长自知颜面无存,仓促间弃剑领着几个弟子狼狈离去,但他给剩下的人提供了一条思路。是啊,傅岳舟继承《武林集述》其实顺理成章,再有法源寺庇佑,那还有他们什么事?
不多时就有一个声音道:“既然李公子武这般卓绝,为何不留在扬州帮傅总镖御敌?而是要带着傅小公子逃往胥浦呢?”
温镜转过身想看看是谁在这里大放厥词,却没找着。此人学得聪明,不肯步白云后尘,不当出头鸟,毕竟有前车之鉴嘛,他躲在人群中吆喝了一嗓子,随即不再作声,甚至还悄悄挪了地方,一时半刻还真的不知道是谁放的屁。
可是呢,场下慢慢开始有人跟着附和,说这是个好屁,是个香屁。
李沽雪又示意正待开口的温镜和傅岳舟稍安勿躁,施施然往方才说话之人的方向挪了几步:“世上只有过街老鼠才藏头露尾。罢了,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只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们离开扬州第一站停在了胥浦?”
场中人被他问得一静。
“你们怎么知道傅小公子途中在胥浦停留?”李沽雪发问,“既然知道,你们这些武林正道又为什么不出手相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