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钰又道:“事发突然,傅总镖临时向我兄弟求助,说了一件东西,同时留下一位公子。”
方才那老者问道:“可是这位傅小公子?”
温钰答道:“正是,我等正是受了傅总镖所托,护——”
那白胡子老头却没让他说完。殿前既有赞誉之声,自然也有别的声音。白胡子自顾自地叹息道:“可惜,傅兄英雄一世,广陵镖局的好汉上上下下各个忠义无双。此番广陵镖局遭此大难,若是傅小公子真有忠孝之心…罢了,蝼蚁尚且偷生,我等做叔伯的也不好苛责,可惜了。”
此话一出,温镜直接开口:“可惜?——”可惜什么?可惜斩草未除根?可惜让傅岳舟活着跑了出来?
他这话还没说出来,李沽雪在他身后轻轻按一按他的肩:“我来。”
耳边温热的气息转瞬即逝,温镜转身看向李沽雪,李沽雪狡黠地朝他眨眨眼,又转向那白胡子:“小傅公子当日誓要与他们家镖局共存亡来着,我们给拦了。可惜你这老儿眼瞎得很,别人的忠心和孝心你偏偏看不见。”
那白胡子一愣,大约没想到这几个小子里竟敢有人如此出言不逊,愣完了老先生就气得要暴起,喝道:“找死!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黄口小儿,便是你与前辈这般顶撞,你与傅岳舟一样!不配谈忠孝!”
旁人也乱起来,有劝这白胡子的,也有劝李沽雪的,道:“你这后生,恁地无礼,他是云应剑宗的宗主。”
上首苦叙大师连忙打圆场:“阿弥陀佛,如此说来当日的确是两位救了傅小公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李施主慈悲为怀,莫要嘴上不饶人才是。”
李沽雪还没说话,那位云应山剑宗宗主先冷哼了一声:“傅岳舟危难之际弃家门于不顾,如今广陵镖局百废待兴,若傅兄泉下有知,也不会放心将镖局交给这个不孝子!”
啊,温镜忽然明白了,原来这白胡子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