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指着她,手指都在颤,“没那么不好?!没那么不好会放任你做出那种事情!”

说着说着就又开始落回了本来。

李挽朝不想和他说这些,也不能和他说这些,她哭着哀求他,“爹……能不说这个了吗?那女儿现在除了认下,又还能怎么办呢。”

温沉听到这里,靠在影壁的背面,仰头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夜空,不可遏制轻笑了一声,这笑得很淡很淡,没有人能察觉。

除了认下,又还能怎么办。

难怪能接受得这样干脆。

也是,她除了认他,又还能怎么办呢?

像他这样的人,她也只能认下。

李挽朝的手扯上了李观的袖子,李观也终于没有狠狠拂开她,她道:“爹,好冷,房间里头的炭根本烧不暖,今年的冬衣也还没有来,阿沉他家境也不好,每日只穿着我给他做的一件大氅,若再这样下去,我们都要冻坏了……”

李挽朝不想再挨冻了,也不想让温沉再跟着她挨冻了。

她又保证道:“学堂里的先生都说阿沉有出息,他一定能过童试,一举中第的。”

“呵,一举中第,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李观都不知道李挽朝是哪里来的自信,这温沉连个寒门书生都算不上,中个秀才都可以去烧香拜佛了,还想要中进士?

但他也知道,现在再争执这些也已经都没用了,他看着一旁天愁地惨的李挽朝,注意到了她那冬衣确实也还是前些年的。

至于温沉,那更不用说。

李观想起方才见过他那一面,身上就着一件单薄的大氅,看起来也是李挽朝匆匆为他赶制出来的。

她说的应当都是真的。

陈氏真的趁着他们两人生出嫌隙之时,故意苛待他们二人。

李挽朝或许是哭的,或许又是冻的,浑身作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