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应该是施蛊人陨命之日。
我来不及细想,冲下楼拦了辆出租车:
「师傅,云南苗族自治区,加钱,越快越好!」
可能是因为钞能力,师傅在天黑前把我送到了目的地。
苗疆村寨不大,但分布错落。问了好几个村民后,我终于找到了谢宵愉的居所。
到时,村长站在屋舍门口,似是在等我。
「去看看吧」
村长路过我时叹了口气:「这孩子快撑不住了」
……!
我腿一软,近乎狼狈地冲了进去。
屋内光线昏暗,血腥味弥漫。
绝美的少年此刻躺在小床上,面色苍白虚弱,像是希腊神话里的雕塑。
毫无生机。
「阿……阿愉」
我哽咽着,在床边蹲了下来:「你怎么了啊?你,你怎么……」
谢宵愉沉默顷刻后,笑得苦涩。
他已经没什么力气讲话了,只能勉强出声:
「没什么……用情蛊作孽,施蛊者,都是要……血尽而亡的」
「不可能!」
我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喃喃道:
「不可能……对,我已经爱上你了,那,那情蛊早就解了……没错,更何况我都没事,你,你不可能……」
「晚晚」
「如果我说……你身上,根本就没有子蛊呢?」
我懵了:「你,你说什么?」
「其实,情蛊就是一场博弈」
谢宵愉抬眸看我,声音却渐渐虚弱:「子蛊一下……博弈就开始了两人……血脉相通,生死相连」
「这博弈的彩头,是能骗得你的喜欢……于我而言,它确实是极大的诱惑……」
少年猛地咳出一大滩黑血出来。
他的眼尾泛红,眸里的光却一点点黯淡下去:
「但你的性命也要为注……」
「所以,我没敢赌」
深秋的天已经转凉。
窗外,最后一片枯叶也终于飘落了。
谢宵愉合眼的瞬间,我感觉心底的某一块东西,轰然崩塌。
我没喊叫,只是呆呆地望着他,像是块毫无感情的石头。
直到泪水滚落,痛意才如洪溃堤。
原来,大悲无声。
可是啊,我们都错了。
我轻轻抚上少年冰冷的脸庞,眷恋之下,心痛到窒息。
我们错就错在,都不相信对方能真正爱上自己。
于是呢,上天就给这两个傻瓜,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让我以为,爱上他是子蛊催情。
让他以为,我能动心是迫于活命。
可是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子蛊,我爱上他,仅仅就是,爱上他了。
我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看着这个陪我走过八年光阴的少年。
他是牵绊,也是救赎。
我弯了弯眉眼,下一秒,用力咬破了嘴唇。
鲜红的血珠从唇瓣渗出来,我垂眸,吻上了少年的唇角。
轻柔却坚定。
我缓缓念出万心蛊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