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莜急了,随手抽出书架上的蛊书就翻:「情蛊解法……这,这个,什么万心蛊,不就行吗?」
「诶小莜,怎么乱翻呢!你以为这么简单?」
舅父把书摊在我俩面前,解释道:
「不错,这万心蛊乃情蛊之敌,甚至能起死回生」
「而且它操作也简单,不用蛊虫,直接念出蛊咒,然后两人血肤相触即可」
「但是,它代价极大」
舅父严肃道:
「首先,它需施蛊人心悦于对方;」
「其次,它需以施蛊人的余生命数为交换,即往后几十年,施蛊人将多灾多难,一生坎坷」
我俩愣住了。
沉默了一分钟后,徐莜猛地抱住我大哭:「呜呜我不管到最后实在不行,我就找人把谢宵愉绑过来给你放血……反,反正是他下的蛊,他多难就多难吧……我不要你死呜呜呜」
我一怔,失笑安抚道:「没事,我不会死的」
窗外的阳光刺眼,落在了我腕前的平安绳上。
平安绳精致好看,却是主人偷偷编了三节课的成果。
「我已经……喜欢上他了」
……
我回到家时,谢宵愉已经等在了饭菜前。
他罕见地出神着,竟也没注意到我回来。
我看着灯光温暖,烟火气翻涌,就觉得这样一辈子,也不错。
然而下一秒,眼前的人竟然撕心裂肺地咳起来,极其痛苦。
我猛地冲上前:「阿愉,阿愉你怎么了?」
少年飞快地藏起手中的纸巾,但我还是看见,那抹鲜红一晃而过。
其实这些天来,我也发现了他的身子越发虚弱。
若不是查过食谱,我一度以为是自己的便当害的。
「没事,你知道的,我肠胃不好嘛……」
他笑着,脸上的血色却极谈:「老毛病了」
后面我再问什么,都被他含糊过去了。
晚饭后,他拉着我到落地窗前看月亮。
月色朦胧,我枕在少年的肩上,竟觉得有些困了。
「晚晚」
谢宵愉忽然出声,问道:「如果没有这事,你还有可能……喜欢我吗?」
他指的,是下蛊。
「我……」
我清醒了几分,却忽然想起下午舅父最后的话
〔姑娘啊,这子蛊催情极强,你不一定是真的那么喜欢他〕
……
「……我不确定」
如今,我确实满心满眼皆是他,但这究竟有几分真心,几分催情,我自己也辨不清。
我忘了后来是怎么结束话题的。
只记得困意来袭时,我禁不住疲倦,很快睡了过去。
最后,却有一道浅浅的轻笑传入耳中:
「那就值了」
10.
这一觉昏天暗地,睡了很久。
醒来时,已是日过三竿。
我叫了声阿愉,却没有人应。
走出卧室,映入眼帘的是单支的牙刷,无人的次卧,空了一半的鞋架……
谢宵愉的所有痕迹似乎都在一夜间抹去,荡然无存。
而在我瞥见日历时,心中的不安达到了峰值
今天,正好是施蛊后的第二十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