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七千多个日夜，实在是太过漫长了。长到没有人还能记起来“博士”这名天才曾经创造出的惊世伟绩，长到，他已经记不起来Wind的样子了。

……不，因为该死的Epic利用世界树造成的改动，就算没有二十年，他也会不记得与Wind有关的事情。即便是好不容易通过曾经对自己做的实验和记忆备份回忆起来，当程凇回到已经废弃的孤儿院试图寻找曾经的名册时，也会发现顾若风的名字被从那本名册上抹掉了。

他既找不到那名他引以为傲的实验体，也再也不可能像曾经一样创造出那些奇迹了，这一切都是因为Epic……Epic！

Epic！！

程凇倏然睁开眼睛，暗红色的标枪已经近在咫尺地刺到了他的左胸前，他以最快的速度召来锁链替自己阻挡了一下的同时向着一旁扑去。锋利的枪尖就这样擦着他的身体而过，虽然撕下了他的血肉，却没能如主人所想的那样贯穿他的心脏。

程游川还想要再次攻击，可苏醒之后的程凇已经用锁链拦住了他的去路，程游川只能不悦地垂下眼，“啧……一步之遥。”

他几天前才得到的石板摩耳甫斯在他的脑海中大吵大闹：“别太为难神啊！我是梦神又不是幻神，他现在又不是睡着了，能让他短暂地做一小会梦就很不容易了，哪有那么容易一直困住他！”

“那就再来几次。”程游川面无表情地握紧标枪手柄，染血的枪尖拖曳在地面，但他莫名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算上先前的几次攻击，以程凇这些年越来越糟糕的身体状况来说，他随时倒下也不奇怪，为什么程凇现在看起来还是行动自如？

然而，在他想明白这一点以前，程凇已经从这阵混乱的攻击中收回心神，他冰冷的视线停留在程游川身上，“Evil，看来这就是你的选择了……我还以为你会有什么像样的计划，真是令我失望透顶啊。”

程游川对于他的贬低已经毫不在意了，他漠然地注视着程凇寻找着破绽，可在这个领域之内，是有人会替他在意的。

九条炎龙呼啸着奔向程凇，有大半与再度涌现的锁链纠缠在一起，但还有一条突破了重重的防护，与那条炎龙一并奔袭到程凇面前的，还有Legend！

程凇伸出一只手死死握住离他只有数厘米的骑士剑，剑上的热度一瞬间就将他的手掌炙烧得滋滋作响，诡异的肉香味弥散开来。剑本身的热度已经足够惊人，而Legend周身如置身火炉一般的高温也足以令人瞬间重度烧伤晕厥，可程凇却仿佛毫无所觉一般握住剑身不松手，甚至还有余力笑了，“怎么，你不是在观察我吗？现在就迫不及待地动手，是为了Evil？”

Legend同他对视着皱起眉头，然后便听到他恍然大悟一般，“原来如此，这就是你收买人心的手段啊……Legend，你还真是和Epic没什么区别，一样无耻，一样虚伪。”

程凇抬起了另一只手，无数锁链向着Legend的方向袭来，他只能暂时抽回剑向后退去。

纵使为他反复侮辱身边的人而愤怒不已，Legend也没有因愤怒而失去理智，他不准备被程凇牵着鼻子走，冷静地望向程凇那只本该被严重烧伤缺很快就活动自如的手，“你的石板的能力，是快速愈合回复……还是不死之身？”

他说完也没打算等程凇的回答，而是自语一般，“不，如果你是不死之身，那就没有必要躲避他们的攻击了，所以你只是回复得很快而已。”

好不容易才挣脱锁链茧的卡欧斯蹦蹦跳跳来到他身边，“那就是像蟑螂一样麻烦的意思啦？不过蟑螂打很多次之后也会动不了，他也一样吧？”

身上还冒着电弧的陆勋走过来，嫌弃地瞥了一眼贴得离Leg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