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程游川的脸色不太好看, 很难说是因为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还是因为刚刚被抽走了大量的血液。

主刀的医生闻言摇了摇头, “我也不能肯定地说他什么时候会醒来，不过, 他的身体素质很不错，加上年轻代谢速度快, 恢复速度应该不会太差, 还请你们耐心地等一等。”

留下这句话, 还有其他工作的他便离开了，云黎沉默着通过门上的玻璃望进病房内，却捕捉到了一晃而过的鲜亮紫色和粉红色。

……山茶花？还有……欧石楠？

云黎对于魔法少女也并不算是一无所知，欧石楠的能力与治疗有关他也有所耳闻，所以, 这是山茶花喊欧石楠来帮忙了吗？小悠还真是交到了很多的朋友啊……

心中稍微松了口气，他转向同样望着病房没说话的程游川, “你是小悠经常提到的朋友小程吧？今天的事情，真的是谢谢你了啊。”

同样捕捉到了那抹色彩而心神稍松的程游川这才收回视线, 他看向挂着真诚笑容的云黎, 一时间没有说话。

他设想过很多与云悠家人见面时的场景, 但没有想过会是这种极端的情况，也更没有想过, 云悠的父亲, 会是……

过了好半晌，程游川才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 “你是Epic吗？”

之前他就注意到了，云黎对于他们几个包括云悠身上的伤势似乎都毫不意外，他甚至还抽空去帮秦梓涵和陆勋交了医药费。也就是说，他不仅是假面骑士的知情人，还是他把两人送来医院的，甚至……可能亲眼见证了在另一处战场发生的一切。

云悠在医院的事情，恐怕也是由他来通知顾若风的，程游川猜测他当时就在送陆勋二人来医院的路上，所以才只能托顾若风帮他先赶过来照应。在学校里一向独来独往的顾若风，面对云黎的态度也熟稔过了头……能和已经隐退的初代假面骑士二骑Wind关系这么好，加上种种因素相叠加，面前这个男人的身份要是再猜不出来，程游川还是别混了吧。

云黎愣了愣，随后在程游川恨铁不成钢的视线中爽快点了点头，“对，我就是Epic。你还记得之前那个签名吗？其实小陆帮你要签名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了！那天小悠的蛋糕味道还不错吧？是我教他做的哦。”

听到他提起云悠的名字，程游川的心脏抽搐了一下，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然而云黎似乎没听出他的阴阳怪气，还笑着竖起大拇指，“哎，客气什么啊？别说是一个签名了，你喜欢的话想要几个我就签几个！”

“……”

程游川瞪向顾若风，很想控诉一下：你管管你们主骑好吗？他一直都这样吗？

顾若风当做不认识他一样撇开了脸，“他的确是这样的人，一向如此。”

毕竟当年，他从夜幕叛逃之后，断了一条手臂倒在大雨中的时候，云黎也是这么蠢兮兮地把他背回了家里，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会不会是他为了打入敌方内部而设下的苦肉计。

无情的Wind并没有给程游川提供任何的支援，他只能深吸了口气沉下脸，“Epic……Wind没和你说过我的事情吗，你知道今晚的计划是我一手制造的吗？你居然敢直接向我坦白你的身份？”

在云黎怔愣之际，程游川一指寂静的病房，几乎是低吼出声，“而他，现在就是因为我才躺在那里面！你还能跟我说谢谢，还能笑得出来啊！？”

他想说的其实不仅是他自己，还有卡欧斯。

程游川是参与策划了这场Legend之死的居心叵测的幕后者，而卡欧斯是那把被蒙蔽的愚蠢无知的刀。也许程凇原本的计划是人为地制造诸神黄昏，让尘世巨蟒和雷神两败俱伤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