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悠看了他一会,“是这样啊。”父亲啊……程游川的父亲,会是博士吗?是他在逼迫程游川做这些事情吗?
两个各自抱着不同疑问的人一时半会没有再开口。过了好一会,云悠才端起自己那份咖啡抿了一口,然后从桌上的白瓷罐里抽出一条袋装白砂糖,在程游川嫌弃的注视中倒了进去,程游川实在是对他的口味难以恭维,“你下次还是跟店员说,拿铁不加咖啡,只加热奶和糖吧。”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们店里不单卖热牛奶。”云悠好像完全听不出他的阴阳怪气,他不紧不慢捧着自己那份咖啡喝了一口,升腾的白雾模糊了他的面容,“你不喜欢甜的吗?”
程游川偏开视线望向窗外,“应该说是很讨厌才对。”
某个男人正站在化妆室外。
他今天是正装打扮,定制的西装光洁如新,脚下的皮鞋擦得锃亮,发型也打理得一丝不苟,是随时都可以上场的最佳状态。
可他今天却无法上场,因为他的位置被一个十六岁的小孩顶替了。天才、神童等等名号很早就顶在了这个少年的头上,收了钱的记者们连什么莫扎特再世都吹得出来,于是这位天才有了今天的位置,甚至是一个独立化妆间……以前他都是和乐团的人共用同一间公共化妆间的。
不过既然如此,比起又一次顺利地完成演出,天才少年被人发现凄惨地死在化妆间里,才是一个更博人眼球的新闻吧?
关阁深吸了一口气,怀里藏着匕首,另一只手握住了这间化妆间的门把手,就准备在开门的时候一刀捅死那个目中无人的小孩。可与他的设想不同,还不等他发力推门,这扇门竟然已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内拉去,而那股巨力也带得他不受控制地向房间内栽倒然后他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给接住了,不,更准确来说是钳制住了,关阁根本就动弹不得,那把匕首也完全没办法掏出来。
关阁呆滞地抬起头,刚刚爆发出那种难以阻挡力量的竟然是个算不上高大的青年,这个青年并没有看他,而是紧紧盯着外面的走廊,即使如此,他身上散发出的惊人压迫感仍是让关阁有一种赤身裸.体被扔进动物园的兽笼的错觉。
这是怎么样的一双眼睛啊……他的眼里简直是盛着血海,像关阁这样渺小的人类在他的面前就有如蝼蚁一般,即使他松开了手,关阁也根本不敢把那把不起眼的匕首掏出来。过了好一会,确认门外并没有他人的存在,青年才收回视线看向了关阁,“有事吗?”
关阁吞了吞口水,“没……没事,是我走错了。”他将衣服裹得紧了一点,生怕这把刀子这时候掉出来,害自己被他当场扭断脖子,脚步踉跄地逃离了青年的视线。
可恶……那个妈宝男不是从来都独来独往吗,什么时候还聘上保镖了?而且还是这么可怕的保镖?
一身黑西装的齐天泽目送他步履艰难地离开,这才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没人能看出他的手在发抖他早就知道外面有一个人了,而且他还感觉到有一股实力不俗的气息,他在门里面给自己做了好一会心理建设才鼓起勇气打开门,已经做好了血战一场的准备!谁知道……居然只是一个普通人。
妈呀,太吓人了……虽然他是那场七个骑士与恶灵的厮杀里的最终胜者,虽然他通过了极其恐怖的王者试炼,虽然他甚至赢了自己的恶灵!但是果然他还是很不想战斗啊,一想到要和那么吓人的东西打架就觉得好恐怖啊!
齐天泽后怕地拍拍胸口转回头,就看到秦梓涵正在以一种诡异的视线盯着他看,“怎、怎么了吗?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秦梓涵歪了歪头,“你……该不会其实很厉害吧?”
刚刚那种杀气,应该不是他的错觉吧?可是光看这张呆兮兮的脸,完全感觉不到什么恐惧感,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