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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在夏绵耳朵里,却不啻于惊雷炸响。

曾经的许多个深夜难眠的日子里,她也曾想过,上天让她遇见苏慎北,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就像命运和她开的一个玩笑,短暂的戏弄了她一下,就离开了。

她想不明白。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自己遇见他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她告诉自己尽力的不去想这个问题,只需要静静地等待伤口愈合就好了,哪怕需要很长的时间,也没有关系。

但这个问题就像一根无形的刺,看不见摸不着,却又顽固的隐藏在血肉里,总是时不时发出不明显的刺痛,阻止着伤口真正的愈合。

终于又一次她想要凑近人堆里闲聊那群人散开的时候,她急了,一把拉住一个妇人问道:“大妹子,你们咋就散了啊?”

被她拉住的正好是先前说程清清闲话被当场抓包的妇人,那天不仅被顾嫂子当着大家的面训了一顿,闹了个没脸,回家还没当家的臭骂了一晚上,让她再也不敢去招惹程清清了,没想到刚才跑慢了一步,被这老婆子抓住了!

她内心发苦,勉强笑道:“婶子,这饭点了吗?大家赶着回家做饭呢!”

现在这个自寻烦恼的紧闭枷锁,好像裂开了一道缝隙,假装愈合的伤疤终于将那根刺拔除,封闭两年的心,第一次感受到外界的阳光雨露。

原来真正的放下,是这样的轻松。

忍了好久的眼泪总算找到了出口,尽情的倾泻而出-

在国外三年,苏慎北就像一台没有感情的比赛机器,几乎将大大小小所有的冰雪赛事都参加了个遍。

拿到的金牌数不胜数,列出来简直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地步。

连周维刚这个曾经为国内冰雪项目人才凋敝捶胸顿足的教练本人,都找苏慎北谈过好几次话,想劝他停下来休息一下。

“这几年我选了好几个好苗子,虽然比不上你,但好好培养,也有夺金的潜力,慎北啊,你别把自己逼的这么紧,回国玩一下也是可以的。”

“咱国家队还没到要要你拼命的事后呢!”

但苏慎北当面答应的好好的,回头依旧我行我素,以势不可挡的姿态,席卷国外的冰雪比赛,成了国外选手心理阴影般的噩梦魔王,甚至到了听见苏慎北的名字、见到五星红旗飘扬就条件反射的绝望颤抖的地步。

这种丧心病狂的行为造成了某种奇怪的此消彼长,让中国队的队员们一遇见比赛就气势高涨,成绩倒是都有了不同程度的突破。

最后比无可比,赛无可赛,他甚至开始跨界参加夏季的世界极限运动大会。

然后不出意料的横扫了滑板和攀岩等好几个项目的冠军,成为极限运动大会历史上继唯一一个冬季五连冠后,又一个唯一的冬季、夏季运动会双料冠军。

当大会主办方在所有比赛结束后,念出他的名字时,列数他获得的荣誉时,将最佳表现奖和特殊贡献奖颁给他时,站在台下的运动员和观众们,不分国籍、肤色、种族,纷纷为他欢呼起来。

竞技体育,胜者为王。

这一刻,站在最高领奖台上的苏慎北就是他们可望不可即的目标,也是他们心目中,当今冰雪世界里,当之无愧的、唯一的王。

看着台下那些为他欢呼鼓掌的热闹人群,苏慎北心里却无比的平静。

他的心里似乎有一条缓慢却从不间断在坍塌的空洞。

这三年多来,他试图用更高强度的训练、看不见尽头般的比赛来填满它。

但直到今天,他已经在冰雪项目上站到了前所未有、无人可及的高度,却始终无法阻止这个空洞的继续坍塌扩大。

“你少哄我!”程小兰却不依不饶,非要问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