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夕夜磨磨蹭蹭到凌晨一点多,妹宝挨床就睡,但也没忘记挣扎起来给梁鹤深献上一个软软糯糯的晚安吻,作?为压岁钱的回礼,还郑重其事?含咬着?他的耳朵,说了句“新年快乐”。
可第?二天?,妹宝却醒得很早,闹钟只?响了半声,被她?掐掉,没有丝毫贪念温度地掀被下床,动作?极轻。
冬季天?空亮得晚,南方的山沟里又罩着?一层薄雾,屋里空调修好了,但门一开,立时有湿润冷气浸透进来,梁鹤深在一片朦胧冷光下睁开眼。
门外站着?一个人,晨光暗淡,他说话?声音又压得低,被窸窣风声遮去,听不?清楚。
妹宝点头应,也低声回话?:“不?,还是我自己?准备。”
门关上,她?抱着?一摞浅色衣服回到床边,两三下换好衣服,又去浴室洗漱。
十来分钟后?,又回到床边,梁鹤深醒了,但直觉告诉他,他现在似乎不?该醒来,他只?能佯装沉睡。
妹宝蹲在他面前,凑过来,吻了吻他的嘴唇,什么话?也没有,起身要走。
梁鹤深有了苏醒过来的理由,惺忪睡眼睁开,看她?凄清寡淡的背影,嗓音沉哑地叫住她?:“妹宝,你去哪里?”
妹宝脚步一顿,回眸,肩头依然搭着?一朵麻花辫,但系了一朵白花,全身缟素,没有任何纹饰,何止是淡色,这是堪比雪山的白,满眼肃穆仪式感。
往上是一张纯洁素净的脸,明亮双眸沉静而躲闪,她?稍愣,然后?微微一笑:“我吵醒您了吗?”
梁鹤深眉心微蹙,摇了摇头。
“我去看望一位恩师,现在要去给他准备礼物?,待会儿?准备好我就直接走了,如果顺利的话?,中?午之?前就会回来。”
她?又走回床边,蹲到地上,脸颊贴近他的脸颊,温热而清香的吐息就在眼前:“您不?要害怕哦,大哥二哥都会跟我一起去,三哥不?会来招惹您的。”
梁鹤深抚摸她?的脸颊,温柔地问:“你的恩师,不?打算带我去见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