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1 / 2)

“你信我一下。”他摇摇头,眼泪滚落的同时,哭声险些溢出,“我没?有爱过别人,我不知道怎样才算是?合格的爱人,我以为把你保护起?来就好?,完成你所有愿望就好?,我没?想过你会长大,我盼着你长大,又希望你永远长不大,我的爱是?自私的,是?懦弱的,是?狭隘的,但你信一下我,我……”

“世叔。”妹宝忍不住打断他,也终于忍不住,抱住了?他。

紧紧的,她说:“对不起?,但我真的只是?……回?来拿衣服,我必须得离开。”

梁鹤深浑身僵硬,木木地推开她,眨了?下眼,睫毛凝成了?一片,湿漉漉地往下沉,底下的深潭荡着粼粼水波,被床头的橙光映出暖色,同样,也似烈焰焚烧下熔化的黄金,成两团流动的柔软固体物,却滚烫,不可触碰。

妹宝在心里想象着,一场湍急的流水从身上滚过的感觉,轻若无物,却也沉甸甸的,压抑着,无法喘气,她知道自己不该也不能将这段水握进掌中,亦或说,她不愿意。

在此之前,的确有几分?怨,可她是?多么软弱可欺,在见到他的瞬间,熬了?大半年的怨,全都成了?疼,心疼。

因而不忍。哪怕他们?的归途是?同一片海,但眼下,他可奔流直入,便不必跟着她,兜兜转转几春秋,弯着绕着去翻越千山万水。

“世叔。”妹宝抬手拭掉眼泪,声音喑哑柔弱,却坚定,“我这次离开,要?走很久很久,也可能就像你说的,要?常驻国外了?,所以你……你别再为我虚度年华。”

“没?有意义。”她这样说,在缓缓流淌的冰冷音节里,抬起?手,从他眼尾摩挲而过,“也没?有结果。”

梁鹤深眼神一滞,落在她腰际的手掌不自觉收紧,紧到妹宝蹙起?秀眉,把自己的手覆了?上去,她低垂眼睫去看?。

梁鹤深松了?力?度,沉默地盯着她。

“所以你是?真的……”他忽然笑了?声,满含酸楚的一声,然后说,“没?关系的,我可以去找你啊!机场没?有禁止我入内,再说,我那么多年都等?过来了?,我等?得……”

“别等?!”妹宝猛地转眸,冷硬的目光给?到他,一字一顿地强调,“因为不是?你等?了?,我就要?回?来的。”

话落,眼泪无声滚落再一次,两人都无法呼吸。

“你是?不是?怪我那么久没?来找你?”梁鹤深又拽住她的手腕,一遍一遍扯她进怀,哪怕他们?已经近得不能再近,视线是?虚化的,因为距离,也因为眼泪,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绪,颤抖着,语无伦次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的,是?因为最近北城很乱,我也……我也很忙,我怕你会被牵扯进来,所以……”

“我知道的。”

梁鹤深愣了?下。

“我知道的。”妹宝重复了?一遍,“你看?……”

“你说你知道错了?,你说你没?有哄我,但你依然……”她将冰凉的指尖捎去他的眉心,轻轻揉平那起?褶的痕,继而轻不可闻地叹声气,“把我当成需要?保护的孩子,选择自己去承受所有,所以,放手吧,婚姻存在的意义不仅仅是?为了?那点鱼水之欢,也不为永恒甜蜜的朝朝暮暮。”

“别这样拖泥带水、纠缠不清,不像你,我也不喜欢这样。”

这番话,说得梁鹤深内心轰然大乱,恍若遭受一场撼天动地的飓风,他断断续续地喘出几口气,终究放了?手。

妹宝站起?身,却在转身的一刹,被一张大掌捉住脚腕。

低下头看?,正对他的目光,温柔无奈中带着若有似无的强硬坚决:“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任性?,因为得到偏爱而有恃无恐。诚然我们?的观念还无法统一,但你我都还有漫长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