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路口?红灯停,梁鹤深一边留意前面道路,一边继续说:“好,给我发个定位,我马上过来,你明天还要上课,酒不宜多……”
嘟嘟嘟
乒里乓啷的摇滚音乐戛然,电话被挂断了。
什么情况?梁鹤深分出余光晃了眼?手机屏幕,没等来妹宝的定位消息。
靠边临停,往导航里输入目的地,醉入?哪两?个字?他试着查找,找出来,是在红谷巷里的一段禁行区。
接近目的地,梁鹤深再给妹宝打电话,已经无人接听。
担心她玩脱,醉酒误事,跟她师兄师姐们在一起,人身安全倒是有?保障,怕就怕某些心怀鬼胎的人借机为非作歹……
梁鹤深想得心烦,也心乱,最后开?门下车。
复健到现在,他离了手杖也能走,就是缺了点安全感,还是把手杖带上,实木纹理细腻,似山也似水,再镀一层鎏金,点缀几?颗宝石,确实是好看。
而且,真让他再看见秦淮远那家伙对妹宝动手动脚,这次他绝不会只是敲柱子了。
今夜之后,等他往妹宝的无名指上正?式套上了婚戒,等明天一早去民政局敲定了名分问题,就再也没有?姓秦的事了,梁鹤深暗自心想,想着想着,嘴角浮出了笑,只盼着妹宝没有?喝得酩酊大醉,不然他……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精心准备的求婚仪式,女?主人醉得不省人事可还行?
梁鹤深几?乎可以想象到妹宝喜极而泣的表情,她湿漉漉又亮闪闪的眼?睛,因为潮湿而凝结成?片的浓郁睫羽……
虽然他发自内心不愿意看到她掉眼?泪,但?如果是因为这种原因,梨花带雨也变得万分可爱,反正?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就好啦。
所以,直到他顶着嘈杂炸裂的金属摇滚乐,在灯红酒绿的舞池里,在搔首弄姿的一片狂放肉浪中,锁定那道刺眼?白光,并且看到她那段摇曳生风的舞姿前,他的心情都是相当愉悦的。
或许也因这伴奏格外火辣,梁鹤深恍惚被这一阵阵侵袭入耳的声浪震得胸闷、头疼,目之所及,暗色灯效暧昧而靡艳,加重了他酒不醉人人自醉的眩晕感。
晕那男男女?女?,晕那摇晃酒杯,晕纠缠其中的,那一颦一笑。
一首重金属结束,妹宝歇口?气?的功夫,看见了他,懒洋洋的一眼?,有?恃无恐的一眼?,她慢条斯理走过来,舞台只有?一步阶梯,对正?常人而言可以忽略不计,对梁鹤深而言依然是一道不容易跨越的坎,而这个高度,刚好够她与?他视线齐平。
“你来啦?”妹宝舞后的气?息还没喘匀,笑着递出手,“来跳一曲吧?”
梁鹤深晃了下睫。跳这种热烈的、激情的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