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腮帮一紧,但?转念想到她的生日,还有?今夜的计划,到底压住了内心的火气?,只是眉棱微蹙,而声音如常温柔:“你喝了多少啊?”
“放心,没醉。”妹宝笑一下,很平静的表情和口?吻,“就一杯十五度的Singapore Sling,半杯四十度的Bloody Mary,说得还算标准吧,刚跟棠糖学的。”
“棠糖?”
妹宝往他身后指,梁鹤深顺着她指引的方?向看,看到一个身着白T恤的女?生,大大的眼?睛,后脑勺扎着高高的马尾辫,很清新爽利的打扮,视线相对,女?生抬起手,开?朗热情地对着两?人挥了挥。
梁鹤深收回目光,再环顾一圈,企图在这间酒吧找到熟悉的面孔,未果,于?是重新落回妹宝身上:“你师兄师姐呢?”
“没来。”妹宝说,“棠糖带我来的。”
梁鹤深拳心一紧,突然就有?些摁耐不住的焦急愤怒:“她怎么?你们两?个女?生怎么敢来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
他说着便伸出手,严厉道:“下来,回家。”
妹宝垂下眸,看他摊开?的手掌,好几?秒,又抬起,偏头看看演奏台:“下一曲要开?始了,你跳吗?不跳我就自己继续了。”
“……”梁鹤深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别闹了,回家。”
“你该很满意才对呀!”妹宝笑着,一步一步后退,重新退进舞池中。
架子鼓“当”的一声响,前奏开?始,斑斓灯光一闪而过,犹如打翻一碟颜料盘,混乱、又割裂,乱糟糟的,晦暗不明。
舞池中央,妹宝融进流光溢彩的光斑中,她张着嘴,在对他说:“是你为我选的。”
那道慵懒而细弱的声音完全被金属乐覆盖,梁鹤深不确定她说了什么,只是看嘴型,心里就咯噔一下他有?种非常不妙的直觉。
是回旋镖,飞回来了。
出于?心虚紧张,还是出于?纵容宠溺,都说不好,梁鹤深抿抿唇,沉默片刻,决定让妹宝继续跳会儿,运动有?助于?分泌内啡肽,能让人身心放松,说不定还能消消气?。
至于?她的室友?既然是初次见面,于?情于?理是该去打声招呼。
只是脚步还没挪动,妹宝就从独舞,切换成?了合舞,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男人,把手压在了她纤细的腰上,两?人眼?波传递,热辣起舞,在艳丽魅惑灯光下,放肆暧昧。
大脑轰然陷入一种空白状态,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在舞池中央,大掌捏着妹宝的手腕,口?吻愠怒而不耐烦:“别跳了,回家!”
“你放开?我!”妹宝用力将他的手甩开?,“我成?年了,二十岁了,今天还是我的生日,我跳个舞而已,这你也要管束?”
梁鹤深扫她一眼?,眼?疾手快又捉住她的胳膊,一边拽着她离开?,一边冷声说:“回家跳,你想怎么跳怎么跳!”
“我不要!”妹宝拼命挣扎,甚至低头一口?咬在他手背,又摊手推开?他胸膛,“我是你养的狗吗?就算离了家也不能挣开?你手中的绳?”
极尽愤怒的刻薄用词,极尽抗拒的暴烈动作,让梁鹤深防不胜防,心底一沉,脚底险没站稳。
舞池动荡翻滚的脚步和身躯因这动静而停滞,探究的目光聚集而来,连五光十色的灯光也似凝固。
激烈狂暴的“当啷”声却没停止,毫无眼?力见地拨乱空气?中的每一粒尘埃。
视线再抬起,一道阴鸷的绿光正?巧投射在妹宝身上,短短几?秒流连,把她眉间的疲惫,眼?中的冷漠,混同那粼粼的绯红泪光,一并泼向某个高大挺拔,却只是被她搡一下就差点摔倒的男人。
梁鹤深两?腮微动,紧握手杖,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