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鹤深:“……”她明明怕得要死,还能称那家伙为“白白”,梁鹤深也是挺佩服的,但眼下,不是那么倒霉吧?
前?一秒还心猿意马的人,现在已然心如?止水,他?抓紧妹宝,目光环伺警觉:“别?怕,白白那么大一条,目标很明确的。”
“厨房有扫帚,去帮我把扫帚拿过来?。”梁鹤深轻轻推开?妹宝,但下一秒又把人拽回来?,“你就站在这里,哪也别?去,我去找找看。”
话落,脚步刚挪开?半步,沙发底下冒出?两根褐红色触须,两人同时呼吸一沉。
“世叔,它是不是在那儿?”妹宝指了指。
“我看见了。”梁鹤深深呼一口气,从桌边摸到手杖紧紧握着。
妹宝拽着他?的胳膊:“您别?一棍子把它敲死了。”
“?”梁鹤深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
妹宝犹豫着解释:“9888元,还是拿的友情价,关键是才一晚上就死了,我不好和棠糖交待呀!”
梁鹤深无?言以对,她真的很看得起他?不敲死,那怎么办?让他?把那家伙捉起来??
他?办不到啊!!!不行,男人不能说自己办不到!!!
尽管有着寒毛直竖的悚然,但梁鹤深又不是遇事会胆怯退缩的性格,当即迈开?步子要迎上去。
那边大白脚也探出?个脑袋,左瞧瞧,右看看,大概是觉得桌边立着的两人毫无?威胁,亦或嗅到味道准备归巢?
那密集长腿一抬,欻欻敲得地板乱响,径直往落地窗去,两人松一口气,却不料那家伙忽然掉头,欻欻又往这边蹿来?。
耳边,一声尖锐惨叫适时响起,只比蜈蚣的爬行速度更恐怖凶残,还没来?得及安慰什么,怀里猛地一沉,妹宝勾着他?的脖子,跳了进来?。
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梁鹤深往后一踉,半坐半倚在餐桌边缘。
他?一只手还握着手杖,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托住她的臀。
那瞬间,两人都愣住。
妹宝低头看他?的脸,梁鹤深也抬头看她。
“世、世叔,您……”她呼吸一滞,在意识到自己是以哪种姿势完完全全挂在他?身上后,更多的是紧张恐慌而不是欢喜悸动,不由得战战兢兢地问,“您还好吗?”
底下的眼睛迅速漫出?一层淡淡的霞绯,潮湿的薄雾跟着浸上来?,模糊了一片。
妹宝慌着要从他?怀里离开?,却被他?紧紧箍住了,手杖被毫不留情地丢开?,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啪”响,那条秘鲁白脚再次不知所踪,但无?人在意。
他?两条手臂发力,不准她离开?,她离不开?。
“别?动。”梁鹤深眨下眼,嘴唇轻颤,声音是难以忍耐的沙哑,“……妹宝,别?动。”
这个姿势,他?可?以把呼吸埋进她的颈窝,把自己沉进她漫无?边际的香甜中,都是再熟悉不过的味道……洗发水、沐浴露,一点抹在锁骨处的香膏,以及搽脸的护肤品。
沉甸甸的重量第一次,以这样的形式完全压进怀里,妹宝比他?想象中轻很多,梁鹤深隐忍着,慢慢把牙齿咬在唇瓣,咬出?腥甜滋味和刺痛感觉:“就这样,让我抱抱你。”
“我、我……抱抱你。”
他?做梦都在想,他?做梦都想这样抱着她,就只是这样……抱着她。
他?可?以做到,他?一直是个无?所不能的人,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他?也可?以抱着她,让她的裙摆开?出?一朵花,可?以的,可?以的……
妹宝抱住他?的头,呼吸迟缓而沉重,因为闷着极重的痛意,怕哽咽出?声,会惊扰了怀里破碎的神明……眼泪无?声滚落,坠在他?的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