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方?”有?种明知?故问的嫌疑,但其实?不是,若是践诺去?枕清风,那他?就会直接说枕清风。
“去?了?就知?道。”梁鹤深笑一笑,绕到她身边,看着?英语课本,手指往下一点,“Excuse me,是什么意思?”
妹宝无语地望着?他?:“这是常识,是英语入门知?识,连幼儿园的孩子都知?道。”
梁鹤深挑了?下眉棱:“嗯?”
“您真?不知?道?”妹宝不客气地丢给他?一个‘你休想戏弄我’的眼?神。
梁鹤深不置可否:“的确,我知?道,但我说了?我该说的,所以现在想听你说。”
妹宝很真?诚地望着?他?,毫无表演成分:“好吧,打扰一下。”
“其实?没关系,您也不是一次两次打扰我了?。”
话落,两人双双沉默,妹宝眨了?下眼?:“还有?什么问题?”
梁鹤深这才意识到她说完了?,嘴角轻抽,本想和她好好说话,这个时候却有?种看小?孩做作业,眼?睁睁看着?她写出个“1+1=11”的暴躁和愤怒,忍了?忍,耐心说:“它还有?一个意思。”
妹宝垂下眸,微微饱满而光洁的额头飘过?一个问号,再抬眸:“什么意思?”
梁鹤深咬咬牙,说:“对不起。”
妹宝秒速弯了?眼?睛和嘴唇,温温柔柔地说:“没关系,我原谅您了?。”
“……”这不是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又是什么?
梁鹤深生生哽住,原本就是要道歉,完全碍于颜面兜圈子,才想了?那么个蹩脚的招式,却被比他?小?了?整整十二岁的丫头见招拆招,那还不如一开始就大大方方把“对不起”三个字说出来。
“对不起。”
两人同时出声,又同时愣住。
妹宝收敛笑意,蹙眉问:“您为什么还要说一遍?”
“因为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在敷衍你。”梁鹤深认真?回答,目光锁定,问,“那你呢?”
“我也没有?敷衍您,我说您作壁上观,可我自己?何尝不是?”
妹宝紧握笔杆的手,终于缓慢松开,莹白骨节渐变成粉色,她扔下笔站起,梁鹤深下意识后退半步,她转身,抬腿扑进他?怀里。
梁鹤深抱住她,安抚着?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妹宝摇摇头,湿热的声音闷在他?的胸膛:“没有?,只是我觉得?,我对您太苛刻,人非完人,焉能尽善尽美。”
梁鹤深笑一声,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妹宝抬头瞄他?一眼?,似乎没料到他?会顺杆上爬,正想驳斥,却听他?解释:“我说的是我自己?,你以为我在说谁?”
妹宝蹙眉,但眉心刚起褶,便被他?抬指揉平。
梁鹤深的声音带着?雨过?天晴,润及万物的潮湿和暖意:“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神通广大,我知?道这些事,其实?不比那两孩子知?道得?早。梁家能走到如今的地位,绝非纤尘不染,而夫妻貌合神离那么多年,两位姐姐之所以如此纵容,原因不必我一一去?说。”
“豪门是非多,真?要鱼死网破……穆冷两家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依仗梁家到如今,能耐早已不可小?觑,他?们只是表面谦卑恭顺,实?则城府极深,骗了?十几年能做得?滴水不漏,能是什么等闲之辈?况且,他?们毕竟是小?川小?雨的父亲,我目前确实?没有?底气能把这件事处理得?天衣无缝,你明白吗?”
妹宝望着?他?,抿抿唇,委屈地说:“我明白的,其实?我已经想通了?,谁让您自己?挑起来说,而且还说得?那么过?分!”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