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芝紧绷的脸有些动容。

他叹了一口气：「拂意，从头到尾我想娶的林家女儿就只有你而已，你根本无需做这些。」

我笑得纯真，娇柔地躺在他怀里：「蔺芝，原谅我一次，我不会害人了。」

我的胳膊缠绕住他的脖颈，去吻他的耳垂。

我向他求欢，像在旬城一般，肆无忌惮地勾引他，向他索爱。

蔺芝喜欢什么，我便给他什么。

母亲说，男人都喜欢床下端庄贤淑，床上又风情万种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即使做错了事，施展些狐媚手段，男人很快便忘记了。

胡姨娘就是这样的。

蔺芝能如父亲一样，很快便忘了我的这些不好吧。

我们的前程，如此值得期许。

19

皇帝很快下了一道新旨。

第一次赐婚，只是意指林家女，这次却指名道姓，赐婚林拂意。

我笑盈盈打理院中的绿荫花径，听清泉潺潺。

这一切光明前程本该就是我的，不过只是拨乱反正，平白生出了那么多事端。

只是我没想到，林慧茹突然上了吊，就在母亲院中那棵孤零零的梨树上，梨花缀满，白茫茫一片，唯有一截红绫挂在枝头。

听到消息时，我失了神，打碎了手中茶盏，锋利的瓷片将我的手腹割出了血，一滴，一滴，一滴，汇聚成珠。

胡姨娘扑过来打我：「是你害死了她，她失了身，顾世昌又不肯娶她......」

「是她自己想不开，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她也可以争一争，恨我，就拿把刀来戳我的心窝子，何必选择自缢呢？」

我冷冷笑道：「就是这样的，要怪就怪她太脆弱了。」

胡姨娘崩溃嚎叫，随手拿把刀就想捅我，被林箫笙拦腰截住。

我是陛下钦赐的太子妃，我的安危，涉及家族荣宠，林萧笙断不会让胡姨娘伤我分毫。

我嗤笑道：「母亲果真说得没错，地位、权势才是最好的东西。」

母亲那时日日对着院中梨花树垂泪自怨，怨的不是胡姨娘，不是父亲，她怨的是自己。

她那时本有机会入宫，嫁于皇帝，母仪天下，却凭着父亲的一句承诺，舍了荣华，甚至不惜与家族决裂。

母亲在梨花树下，抚着我的头，要我牢牢记好：

「小禾，女人要争的是荣辱成败，是权势，是地位，什么情爱，都是虚幻的。

「你步步筹谋的应当是你的前程，向男人柔情的手段，是让他们甘心为你奉上他们的一切。

「至于承诺，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

只是，我好像利用了所有人，他们惧我，怕我，好像也厌弃了我。

我入东宫那日，丢给了林箫笙一瓶毒药。

我居高临下，对着他阴森森道：「胡姨娘的命和家族荣宠，父亲选一个吧。」

他敛眸，哀痛地看着我：「意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低声笑：「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是父亲，从来没有想了解我。」

林萧笙知道怎么选的，林家的尊崇一直都高于一切，至于情爱，他舍弃过一次的，再舍弃一次，应该不难。

20

终于，在蔺芝即位后，我也被封了妃。

蔺芝有了很多的女人，为了固位，他又娶了丞相家的嫡女，他的女人越来越多。

后宫三千粉黛，良妃温婉可人，肤色如雪，彩嫔弹得一手好琵琶，娇艳绝伦，叶美人清丽出尘，纤纤细腰，弱不胜衣。

初始我还会难过，后来，我便渐渐麻木了。

我两鬓戴满了蔺芝赏赐的珠钗，遍身罗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