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了口鼻一块呼吸。边朗置于后座枕的手为她掖好被角后,顺势搭在她肩膀,压住毯子防滑。
边朗贴到耳边解释:“要进隧道了,盖着防止一会出隧道,光线晃眼睛。”似乎是默认她还在睡,声音特别小,另一手捏纸伸过来,按在她嘴角,擦不存在的口水。
又不是小孩子,哪会睡觉流口水啦!
真讨厌。
林曼星抿唇,身子缩了缩。
司机说:“天晚了,光线变化不大,不用盖那么严实。”
边朗笑笑:“可不敢盖严实。笨蛋不会找呼吸口,不给留个口,她能把自己憋死。”
林曼星对这个词有身体反应,话音落,脑袋还没分析出这个词背后的情感色彩,手就挥出去了。
边朗似是早有准备,捏住手腕,压回毯子里,“哟。笨蛋还没睡?”
“边狗!”
“我也困了。安静一会好吗?”
“哦。”
林曼星能感觉到他在换坐姿。
毯子被掀开,将他也裹进来,右手被拉到他左肩,边朗想让她搂着他脖颈,试了几次,林曼星的手绵软无力,不配合地往下滑,他就随意放到锁骨,右手扣着她手腕固定。
身子又侧一些,胸口几乎要贴到林曼星鼻尖。
入隧道了,车内一片漆黑,睁眼也什么都看不见。
边朗左手由肩移至脑袋,摊开的手掌隔毯压住她眼睛,“睡吧。睡吧……”
林曼星逐渐安静,不乱动了。
“你呀,就是窝里横。”
“……”
林曼星在窝里也不横,软得很,林励阳和老家亲戚抱怨女孩没用时,她一声不吭,只在心里骂爹。
她是小麻雀胆,也就敢在边朗面前呲牙。
光线全无,只能依靠触觉寻求安全感。
林曼星动了动,半边身子都贴在他怀里。
不知道为什么,三年级春游要和男同学牵手就会不好意思了,对边朗的性别意识却觉醒得格外晚。
哪怕这刻,手指贴着他滚动的喉结,须后水的淡淡酒精味萦绕在鼻尖,早已渡过变声期的低沉声线颗粒感十足,似沙在她耳蜗细磨。
几种明显的男性特征叠加到一起,林曼星仍觉着贴在他手臂,就和挽着丁咏珊去厕所一样。
好像只要不是敏感的特殊部位,怎么贴他都没关系。
之前喜欢周徊的时候,周徊碰她头发丝,她全身细胞都会抗拒到蜷缩,对边朗就没有这种感觉。
大概人的性别在她眼里分为三类——
女生、男生,还有边朗。
关于边朗有喜欢的人,恰巧在愚人节这天知晓,被他如此玩闹敷衍过去,林曼星没法再问,却无法不在意。
开始悄悄观察边朗。
观察开始前,就遇到了一个超级大难题。
她好像还不懂怎么样算喜欢一个人。
丁咏珊说喜欢是想碰不敢碰,无意识的碰触都会高兴到辗转难眠。
林曼星对周徊却是完全相反的感觉。
知道周徊是个垃圾,丁咏珊比她还激动,为她惋惜浪费的感情和时间。而林曼星的生气点在周徊人品不行,并没有对曾经付出感情而生气,也可能是她还没付出多少感情就被扼杀在摇篮里。
丁咏珊分析,说她对周徊是对强者的天然崇拜、是单纯地爱颜艺,和对街上任何一个实力强劲的帅哥感觉一样,只是周徊刚好在眼前,能碰触得到。算不上是喜欢。
如果对周徊不算,那怎样才算呢?
林曼星按丁咏珊给的公式往边朗身上套,仍是一无所获,
除了高一,两人从小学同班到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