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时三十分,坐落山顶馥绿掩映中的庄园灯火通明,迎接那辆黑色轿车抵达拱门处,雍穆的锻铁大门自动打开,车道平坦如砥。
多米尼克西装革履,候守多时,正欲上前接待,为薄丛打开车门,刚迈出去的步伐因私人司机眼神不动声色的示意而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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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唯那侧的车门由薄丛亲自打开,薄丛略微低头,为他护顶,一如既往风度优雅,握住了妻子的纤纤小手。
甄唯低盘发,一身象牙白缎面披肩风衣,戴着一枚透窗珐琅胸针作为修饰。缀于领口边缘的刺绣优美素净,兼具古典气质。剪影宛若圣洁的天使,人群之中唯一由雪雕琢而成的人。
周围对于甄唯而言是陌生的环境。薄丛开口缓解他的不安,低沉的声音透出温和而舒缓的质感。“走在我身边就好,维连。这里很安全。”
薄丛的手修长匀净,骨节感分明,掌心习惯性地覆上甄唯后颈的肌肤,轻轻摩挲了一下,体温的相融稍纵即逝。
随着男人无声表达爱怜的动作,甄唯顿了顿,幅度小小地将额头抵上了他的胸口。
薄丛配合地收束手臂,捕捉蝴蝶一样圈住了他。甄唯就随着倾泻的阴影藏进了他的臂弯里。
薄丛见此淡淡笑起来,“宝贝,真的有那么紧张?”
甄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其实眼下他并不是真有那么紧张怕生,但认识的男人总是将他看得非常娇贵,如心中第一等的脆弱易折。
甄唯并未拒绝来自薄丛充斥着安抚意味的拥抱,微阖着眼,安静地缩在他的怀里。
薄丛耐心充裕地搂着他,等待他背脊放松一些。间或低下头轻哄几句,没有丝毫催促。时间像这样整整过去五分钟。
空气静静,只余雕塑喷泉披拂的水声。尽管无人有暇欣赏,水幕效果仍蔚为壮观,液态丝线交织为天空中的交响曲。
薄丛非常高挑,身高在一米九以上,随意一站就是一张硬照。这样的高度足以全然将他笼罩,牢牢挡住视线。
因而甄唯低敛着睫,闷在他的怀抱里,矜持而又安然地赖着床一般,不知道一旁还有其他人在看着。
一众气宇不凡的男人自觉不便贸然打扰他们,屏息静气自发晾在一边,权当自己是透明的。像庄园雕塑群肃穆的复制品一样,凝在精心修剪后如天鹅绒般的草坪旁。
甄唯尚未察觉,只知这样的时刻很好。微微鼓起了一些勇气,隔着熨帖的衣料,甄唯唇瓣柔软地触了触薄丛胸膛的位置。
薄丛俯下的视线微凝,手臂力度一紧,心口也随之烫起来。
“留到回家以后好不好。”半晌,薄丛终于开口,示意周围还有别人在。怀里的人脸皮太薄,再顺势亲昵下去,甄唯会在生人面前感到赧然不自在。
听懂了他话里的暗示,甄唯长睫微惊地簌了簌,环在薄丛腰上的手无意识地箍紧了。没待他后知后觉地认清一旁接待的排场,已经被薄丛先一步握着腰举了起来。
“这样也许会有些作用。”薄丛解释道。
周围全是高大有力的男人,映衬之下,甄唯在这里无异于手无寸铁的瓷质洋娃娃。薄丛不想让甄唯在他们面前流露怯意。再考虑到跳舞给他的膝盖留下的不适,薄丛也不愿让他长时间走路。
薄丛将他抱得很高,惯纵小孩子般的姿势和《狮子王》里在荣耀石上高高举起刚出生的辛巴有一点异曲同工之妙。
旁边两列气场慑人的男人因而一齐用谦敬的目光投向他。像这样从各个角度接受仰视的甄唯漂亮得过分,视线在短暂慌乱之后有些怔怔的,仿佛矜贵而忧郁的幼猫。
视线里尽是履历光辉的退役特种兵,万里挑一的佼佼者,他们人高马大,外形硬朗,看着黑压